他愣下,眼中情绪复杂,随即满不在乎地笑:“你忘祖父故事吗?祖母在嫁给祖父前曾是他人小妾,你看会在乎吗?”
吃惊太过,摇头再摇头,喃喃自问:“这究竟是为什?为什以前……”
九爷向前走两步,低头凝视着:“玉儿,最初顾虑是因为身份。祖父创建石舫后,石舫收入绝大部分都花费在西域,部分救助百姓,部分却是帮西域国家扩充军事。到手中后,虽有胡人血脉,可毕竟是地地道道汉人,开始尽力疏远西域各国,但仍旧有千丝万缕联系,这些事情如果泄露,人头落地都是轻。理智上明白应该疏远你,可心里却仍旧想看到你。甚至会控制不住地试探你,看你是否可能接受。”
咬着唇:“没有通过你试探吗?”
他摇摇头:“通过,远远超出期望。可就是你太好,好得让自惭形秽,唯恐这辈子不能让你幸福,自以为是地又把自己划在你圈子之外。”
响起。
“你来干什?”
“玉儿,……对不起。”九爷拄着拐杖,走到身前,“……想求你原谅,你能再给次机会吗?”
满心震惊,不能相信地瞪着他:“你说什?没有听懂。”
他眉间满是忧伤,眼睛里却燃烧着簇簇火焰,灼得心疼:“错在太自以为是,从没有真正地把心里事情说给你听过。自认为自己作对彼此最好选择,可从没有问过你,选择正确吗?是你想要吗?玉儿,喜欢你,心里直有你。”
天下居然有这种解释?冷笑起来,九爷急急地想握手,用力挥开,他脸上闪过伤痛,低垂目光,看着地面,缓缓道:“玉儿,身子有残疾,不仅仅是腿,还……还不能有孩子,不能给你个正常家。”他苦笑下后,面上竟露几分戏谑打趣:“不是不能行房,而是孩子会遗传病,也很难活。娘亲曾生过五个孩子,是唯活下来,五个中有四个出生就腿有残疾。父亲和母亲早逝和这些打击有很大关系。后来自己学医后,查过母亲那边亲戚,她是外祖母唯活下来孩子,外祖母也因伤心过度早逝。从小直看着父亲和母亲郁悒,看着母亲每次怀孕开心、每次失去孩子后痛不欲生,不想这
事情太过可笑,这曾经是愿意用生命去交换话语,如今听到,却只有满心悲愤,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:“九爷,你不要逗。已经答应霍去病要嫁给他。”
他手紧紧握住拐杖,面色苍白,语气却坚定有力:“不是还没有嫁吗?而且他如今兵权在握,他家人亲戚又错综复杂,他婚事已经不仅仅是婚事,而是各方利益较量和均衡,绝对不是他自己说就能行。玉儿,以前全是错,但这次不想再错过。”
怔怔发呆,事情怎会这样?以前怎求也求不到,如今怎全变?
九爷伸手替拂头上落叶,手指轻触下脸颊,猛地侧头避开,他手指落空,僵瞬,缓缓收回。
心中震,几分清醒,退后步,硬下心肠地说:“九爷,已经……已经和去病……已经是他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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