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爷看到霍去病半裸上身,脸色发白,时怔怔,忘记移开弩弓。在身上匆匆瞥,立即转开视线,低头从挂在骆驼上袋子里抽件袍子递给霍去病。
霍去病刚说声“不用”,又立即反应过来,袍子不是给他。他扭头看向躲在他身后。
皎洁月色流转在他周身,却驱不走萦绕在他身上孤寂伤心。他笛音把整个大漠都带入哀伤中。
霍去病笑赞:“玉儿,他根本没有驱策骆驼,而是任由骆驼乱跑,和老子那家伙骑青驴态度倒很像,走到哪里是哪里,不过老子只是在关内转悠,他却好气魄,把沙漠当自己家院子样随意而行。”
随着身影越来越近,本就疑心渐起,此时心中震,再不敢多看,匆匆扭头,急欲上岸。
不会儿,霍去病也认出来人,原本唇边笑意消失,沉默地随在身后游向岸边。
骆驼停在月牙泉边,九爷握着笛子默默看着泉水和沙山,脸寂寥,身清冷。圆月映照下,只有他和泉水中倒影彼此相伴。
好地方,不好好利用下,岂不可惜?”
板着脸,不肯顺他意跳入水中,他却毫不在乎地满面笑意,手拉着,手去挠脚板心,躲会儿,躲不开,实在禁不住他闹,无可奈何地顺着他力道跳下水。
他拖着向泉中央游去,忽地对他做个噤声手势,他纳闷地停下,侧耳细听。
确是笛音,从很远处飘来,声音渐渐变大,似乎吹笛人正在急速向月牙泉行来。不会儿,霍去病也听到声音,他气恼地嘀咕道:“西域也出疯子,还是深夜不好好在家中睡觉,却在大漠中瞎逛吹笛疯子。”
笑道:“大汉和匈奴犯案人,或者不愿意受律法束缚狂傲之人,往往都云集到西域,此处国家多,势力彼此牵扯,是个鱼龙混杂地方,有几个疯子很正常。”
他抬头看向沙山,似乎想起什,忽地笑,可笑过之后,却是更深失落。
隐在沙山阴影中,身子半犹浸在水中,再走两步就是岸边,却动不敢动。霍去病也静静地立在身侧,寂静中只听到怦怦急乱心跳,不知道是他,还是。
骆驼喷喷鼻子,从地上叼起件衣袍,冲着们藏匿方向叫起来,九爷手中迅速出现个小弩弓,对着们,含笑道:“不知是何方君子高人?”
仍然不想面对,霍去病却再难忍耐,笑着走出去:“孟兄,们夫妇二人本就是寻你而来,不想却夜半相逢。”
也只能随在去病身后,默默走出。
游向岸边,霍去病心不甘、情不愿地随在身后。
笛音变,从欢喜变成哀伤,仿若个沉浸在往日喜悦记忆中人忽然发现原来切都已过去,蓦然从喜到哀,点儿过渡都无。
心里惊叹此人吹笛技艺之高,也被他笛音中伤心触动,不禁极目向笛音传来方向看去。
轮皓月当空而照,匹雪白骆驼正奔跑在漠漠银沙上,蹄落不生尘,迅疾可比千里马,竟像和汗血宝马齐名天山雪驼。
个身穿月白衣袍人骑在骆驼上,横笛而奏,乌黑头发张扬在风中,宽大衣袍随风猎猎而舞。如此张扬姿态,在此人身上却依旧透着文雅温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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