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自己……
孟西漠低头看着自己腿,从此后,这生都只能依赖轮椅。
方绢帕,却是万千心思。
他提起笔又放下,放下又提起,最终还是没有能写下“玉儿”二字。
他无法和她诀别,只能用“霍去病”开头。
如果她凝视他时,他没有避开她视线。
如果她握住他袖子时,他没有拽出。
如果她飞跃上墙头时,他能开口解释。
如果在他病中,她抱着他时,每句许诺都是真……
如果……如果……人生偏偏没有如果。
长安城再次相逢时,那个心思细腻、谈笑间照顾他于无形女子。
她屋上赏月,他院内吹笛。
星夜探访,却在他窗外静站不前女子。
为他去学吹笛,片芳心全放在曲《越人歌》中女子。
从秋到春,从春到冬,她种着鸳鸯藤,也种着她心,种着对他情。
,可短短五天内尝试毒药太多,解药也太多,体内点滴沉淀下毒素,都被次次毒药挤压到腿部。那可是上千种毒药混杂,此时只怕扁鹊再生也救不回释难天腿。他想说些什劝解下释难天,可刚张口,泪已经冲出眼眶。
孟西漠原本脸若死灰,听到萨萨儿哭声,反倒淡淡笑,指指张胡椅,示意萨萨儿把胡椅挪过来:“五天时间,老天给运气让试出毒,这大概就是老天索要报酬,很公平。去请玉儿把霍将军带过来吧!把她拦在外面,不要让她进来。”
萨萨儿脸激愤,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人?释难天为她做多少,又牺牲多少,到此时还不忍心让她知道。但是心中天吩咐,他不敢半点儿违背,只能压下切悲伤和愤怒去请那个女人。
孟西漠听到玉儿在屋外叫嚷着要进来,他知道拦不住她,只能决定放她进来,可解毒时,她只要看到自己狼狈样子,势必会问他腿怎。
他命塍引熄灭灯,玉儿进来瞬,他弹迷药。
玉儿进哈密就
不知道痴看多久,屋子内渐渐昏暗时,他才惊醒。
月亮已经要坠落,这是黎明前最后黑暗。
新天要开始,可他却要永远退出她生命。
霍去病和她是般配。
他能陪着她纵横四海,能驰骋万里,能爬最高山,蹚最急河……
当日笛子上点点血迹,她心痛,他以为只是人生个片断,却不料成他生心痛……
原来切都清晰得仿佛昨日发生,她搁下笛子,转身而出步步依旧踏痛着他心……
鸳鸯藤前,为什会残忍地把袖子从她手中点点拽出?孟西漠,你当年怎可以对她如此残忍?对自己如此残忍?为什不可以放纵自己回?
……
如果第次听到曲子时,他说“好听”。
夜已过半,霍去病身上毒完全清除。精疲力竭孟西漠默默凝视着并肩睡在榻上霍去病和玉儿。
有风从屋外吹进,吹熄蜡烛。屋内倒不觉得昏暗,皎洁月色倾泻而入,恰恰映照在玉儿脸上,越发显得肤色如玉。
距离这近,近得自己伸手就可以碰到她。
可距离又这远,远得她永远不知道他和她曾经有多近,远得今生再无可能。
初次相识时,那个衣衫褴褛、放声大笑少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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