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是旭日初升,玉山四周云蒸霞蔚,彩光潋滟,个白衣男子脚踩黑色玄鸟,从漫天璀璨华光中穿云破日而来,落在大殿前玉石台阶下。
白玉辇道两侧遍植桃树,花开艳丽,落英缤纷。玄鸟翅膀带起大风卷起地上厚厚层桃花瓣,合着漫天落英,在流金朝阳中,天地绯红,乱人眼,而那袭颀长白影踩着玉阶,冉冉而上,宛然自若,风流天成。
他走上台阶,轻轻站定,漫天芳菲在他身后缓缓落下,归于寂静。
天光隐约流离,袭人眼睛,他面容难以看清,只袭白衣随风轻动。
他朝着王母徐徐而来,行走间衣袂翻飞,仪态出尘,微笑视线扫过众神,好似谁都没有看,却好似给谁都打个招呼。
“晚辈高辛少昊,冒昧求见玉山王母。”
凤鸣般清朗声音,若微风吹流云,细雨打新荷,自然而然,无声而来,看似平和得无痕迹,却让所有滚在地上侍者都觉得心头缓,痛苦尽去。
千九百年前,少昊独自逼退神农十万大军,功成后却拂衣而去,不居功、不自傲,由于年代久远,人族知半解,神族却仍清二楚,没有人不知道少昊。
“少昊”二字充满魔力,为睹他风彩,连已经在半山腰车舆都停止前进,整个玉山都为他宁静。
王母声音柔和点,“玉山不理红尘纷扰,不知你有何事?”
哥去。”西陵珩瞪他眼,闭上眼睛。
蚩尤说:“你睡吧,待会要敲晕你时,就不叫你。”
这话真是怎听怎别扭,西陵珩实在不知道该回答他什。蚩尤轻弹下手指,绑住西陵珩手腕植物从翠绿嫩叶中抽出个个洁白花骨朵,开出朵朵小小白花,发出幽幽清香,催她入眠。
西陵珩在花香中沉睡过去。
西陵珩醒来时,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榻上,在个白璧鎏金玉辇中。
王母凝望着少昊,暗暗惊讶。世人常说看山要去北方,赏水要去南方,北山南水是截然不同景致,可眼前男子既像那风雪连天北地山,郁怀苍冷,冷峻奇漠,又像那烟雨迷蒙江南水,温润细
“晚辈未婚妻轩辕妭被幽禁在玉山,晚辈特为她而来。”
高辛和轩辕,两大姓氏联在起威力果然不同凡响,玉山上犹如油锅炸开,所有神族都在窃窃私语。
王母皱皱眉,说:“请进。”
“多谢。”
西陵珩紧紧地抓着窗子,指节都发白,整个身子趴在车窗前,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。
她虽然知道蚩尤肯定下过禁制,还是收敛气息后,才悄悄掀开车帘,向外面看。
大部分部族已经由宫女送着下山,只有三大神族由王母亲自相送,此时正站在大殿前话别。
王母和神农族、高辛族、轩辕族道别后,众神正要启程,天空忽然传来几声清脆鸟鸣,就好似有人敲门,惊破玉山平静。
王母脸上笑容敛去,已经几千年,没有神、更没有妖敢未经邀请上门,“是谁擅闯玉山禁地?”王母威严声音直入云宵,在天空中如春雷般波又波轰鸣出去,震得整个天地都好似在颤动。
各族侍者们不堪忍受,捂着耳朵痛苦地倒在地上,大家这才真正理解玉山可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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