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龙越客气,她越紧张。本来她对宴龙无所知,可因为云桑和诺奈,对宴龙和少昊之间帝位争斗解点滴,知道宴龙绝不是好相与人物。
看着眼前碧波荡漾,西陵不禁想起相逢于水边云桑和诺奈,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怎样。她曾写信问云桑要不要她去高辛代为探望诺奈。云桑来信说,现在局势复杂,实在无心它念。阿珩明白云桑意有所指,帝位交接时,个不小心就会爆发大乱,云桑既要照顾病重炎帝,又要辅助柔弱榆罔,只怕“心力憔悴”四字都不足以形容她心境。
宴龙看西陵公子神情紧张,心神恍惚,取出梧桐琴,笑道:“公子医人身体,在下琴技只可娱人心灵,愿意为公子奏曲,希望能消解公子疲劳。”宴龙自负琴技天下无双,平日并不轻易弹,更不用说为人抚琴取乐,可对西陵存收伏之心,所以不惜纡尊降贵。
西陵公子忙行礼道谢。
宴龙琴技不凡,不愧赞誉为天下第。起音温和,有如春风,吹去切凡尘俗事,令人心神放松,不知不觉中忘记所有烦恼。琴音又与周围景致水乳交融,音在景中流,景在音中显,西陵公子随着琴声,细细欣赏起周围景致。
直在旁边静静等候,看人群散,他才上前说话,“在下姓常,非常敬服公子高义,想请公子饮几杯酒,闲聊几句江湖散事。”
西陵公子客气地推辞,“劳累天,明日还要出诊,今日需早点休息。”
宴龙十分谦逊有礼,并不勉强,“那等公子义诊完再来邀约公子。”
连着三日,宴龙都是早早来,等候旁,不但不打扰西陵公子,反倒帮着做很多事情,比如他组织人把病人分门别类,什病就交给擅长看什病医者,经过他有效组织后,效率大大提高。
三日后,议诊结束。宴龙才又来邀请西陵公子,“今天晚上是高辛放灯节,在下特意备点酒菜,希望公子能大驾光临,同赏河灯。”
河畔俱是放灯人,为祈求来年太平,纷纷把灯放入河中。点点灯光随着波涛起起伏伏,流向远处。
他们画舫在河中无声而行,就如行走在璀璨星光中。此时又正是江南草长莺飞,花红柳绿季节,河岸两侧百花盛开,烂漫四野,晚风徐来,花随风舞,落英缤纷,美不胜收。
西陵想着再有个月九黎深山桃花就会盛开,她就又能见到蚩尤,不禁神思飘摇。年年岁岁,他们都按照约定,相会于桃花树下。相聚虽然短暂,欢乐却很绵长。
几声粗哑难听山笛声骤然响起,不成曲调,打断西陵公子思绪,也打乱子宴龙琴
西陵公子未答话,旁边几个来帮忙医者对宴龙很有好感,不停地鼓动,“公子去吧,劳累几天,也该休息下。”
盛情难却,西陵公子只能答应宴龙。
宴龙带着西陵公子上艘非常精致画舫,画舫上服侍人都是妙龄少女,就连那撑船船娘也容貌姣好,体态动人。置备小菜十分可口,桂花圆子酿,松目鱼,碧海明月汤……
明眸皓龄少女穿着南方轻纱裙,用南人特殊软语娇声把菜名道道报出,别有番情趣。
西陵公子笑赞:“果然是未到南地不知何谓风流。”其实心中戒备,食不知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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