槿知拿着手袋,走到楼门口,又转头。而他负手立在车旁。路灯从他头顶照射下来,也照亮那干净白皙轮廓。
他安静地注视着她。
槿知:“再见。”
他微微颔首:“再见。”
槿知往上走两步,眼角余光察觉到他还站在远处,动不动。像是要目送她上楼,才算礼节圆满。
应寒时没有马上回答。他抬起头,看着窗外夜色。城市明显已经陷入安睡,只有几座高楼上,依旧亮着灯。路旁绿化带,还沾满雨珠,每片叶子都翠绿清新。
他脑海中,浮现出第次见到地球情形。
那时他个人躺在冰冷舱中,当他抬起头,就看到窗外那颗蔚蓝、安静星球。
“想……”他答道,“也许能在这个星球上,平静地过完剩下人生。”
槿知看着他,没再说话。
“不必心软。”应寒时声音在她身旁响起。
她抬头看着他。
而他神色平静:“除非你想跟他跳……他最喜欢贴面舞。”
槿知:“……明白。”
已经是后半夜。两人坐上车,槿知抬头。虽然今晚没有星光,但是雨后夜色十分清爽。当车穿过花圃,各种清新泥土花草气息,迎面而来。
同时转头看着他。
他已经换身衣服,干净柔软白色薄毛衣,黑色长裤。只是依旧没有穿鞋,只穿双黑色袜子。他看两人眼,目光又落在电视机上,似乎猜出萧穹衍拉着她要干什。
他走到她跟前:“手机已经修好,送你回家。”
槿知接过手机,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。她放进口袋里,然后转头看着萧穹衍。
萧穹衍两只眼睛往下耷拉着,头也微垂着,明显露出非常失望表情。
她又转头看着他:“应寒时,们还会再见吗?”
他似乎怔下。然后他笑,是那种很温暖也很寂静笑容。
“并不擅长交朋友,除萧穹衍,也已经很久没有朋友。”他缓缓地说,“也许是星辰注定们相遇。但愿能与你再次相逢。”
夜色安静,他嗓音如同冰雪初融,温润深沉。
她想起那天在图书馆里,庄冲曾经说过,应寒时应该是军人。
个来自外星军人。却又是这样个温润如玉青年。
她并不能想像,他曾经有过生活和人生。
——
到她家楼下,她推门下车,他也站出来。
回想今晚经历,依旧如做梦般。但此刻,应寒时就安静地坐在她身旁,他确清隽纯净得如同来自另个世界男子,但是他又是如此真实存在着。
“刚才上网查下。”她转头看着他,“蝴蝶星云……是恒星和它星系死亡后,才会形成。”
应寒时静会儿,才答:“是。母星已经毁灭。”
保时捷继续平稳向前奔驰着。
“你为什来地球?”她又问。
“她不能陪你跳舞。”应寒时负手看着他,眉目不动。
“哦……”萧穹衍轻轻应声。
槿知有点奇怪应寒时为什不允,但他这说自然有他道理。于是她放软声音:“萧穹衍,再见。”
萧穹衍抬头看着她,又笑:“槿知小姐,再见!”
两人走出玄关。关上门刹那,谢槿知转头,看到门里萧穹衍正依依不舍地向她挥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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