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寒时眸色微怔,转头看着她。两人坐得近,她可以清晰看到他眼睛里,她倒影。然后他竟然徐徐笑。
“槿知,男人永远不该哭泣。”他平静地说。
槿知:“……哦。”
两人都安静下来,起望着不远处山坡上,聂初鸿和庄冲还在挖坑,而顾霁生歌声轻盈回荡。
槿知又侧眸瞥他眼,想,长得这样俊秀清逸,上次那个什黑龙手下,还骂他是小白脸。可他心里,确确是住个纯爷们儿。
槿知在歌声中,走下这片山坡。又望树林深处走段,抬起头,就看到应寒时独自人,站在那里。负着手,像是在眺望远方。
槿知走到他身后片草地坐下,手托着下巴,静静地看他会儿。这个人真是,无论何时何地,都会站得非常直。背影清瘦挺拔,如同幅温柔水墨画。
“应寒时。”她喊道。
他转头看着她。
她拍拍身边草地:“过来坐。人不必直站着。”
竟然最应景不过。
“漆黑星体花叶树木无从留下,
你会在流泪吗?
花开沙丘滋养们贫穷地方优美似画……
天天进化热潮已记不起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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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寒时微微颔首,走向她。看着他轻轻在自己身旁坐下,手搭在长腿上。槿知想,他说自己是流亡军人。看他举止气度,肯定不是普通士兵,应该是军官。不过他年纪这轻,军衔大概不会太高,也没听萧穹衍炫耀过他有什丰功伟绩。应该是名中级青年军官吧。那,刚才看到名同样流亡士兵,在自己面前死去,他心中是否也不太好受?
这要换别女人,见到男人难受,大概会温言细语、徐徐开解。或者陪着起掉眼泪。但槿知向觉得,那些都是虚妄。人真正遇上难过事,旁人如果不是也亲身经历,是没办法感同身受。
于是她转头看着他,径直问道:“应寒时,你现在难过吗?”
他抬头看着前方,漆黑眼睛像沉静不动水:“些许。他也是曜日帝国子民。”
槿知又问:“那你想哭吗?如果想哭,马上走开。”
用霓虹去建设欢喜。
虽则你被每粒星唾弃,
们贫乏却去到金禧……”
空旷山野中,他歌声仿佛汪温柔而哀伤泉,淌过山岭,穿过云霄。每个人都安安静静地听着。那些原本散落在四处小机器人们,也都走到顾霁生身后,抬头睁大眼听着。过会儿,他们手拉手站成排,随着歌声节奏,开始整齐地左右摇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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