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,病房里简直兵荒马乱。医生呼叫声,护士急促脚步声,各种器材哐当地响。木寒夏心急如焚,被赶出去。门关上之前,她看到张梓宛如濒死鱼,躺在那里。而医生拿起电击器,按在他胸口。他本就骨瘦嶙峋身体,下剧烈颤抖,弹起、跌下。
木寒夏转过头去,望着窗外黑夜。她手牢牢按住墙壁,这刻她忽然感到孤独。在美国那些日子里,若说真正有什人走进她心,只有张梓。她那时还是太年轻,太稚嫩。看起来全无异样,其实失去林莫臣是她生命不可承受之重。半夜都会茫然若失醒来。那样人生,真太苦。幸而还有张梓。
她刚去美国没多久,突发重病夜晚。起初她还不知道,后来才听医生骂张梓,才知道那晚双腿瘫痪他,几乎是连滚打爬,跌得满身伤,急急忙忙上楼下楼,给她送药,帮她叫医生。如果不是他,烧得不省人事她,还不知道会落下什病根。后来,每每她遇到什挫折时,跟他吐槽,他却总是温和地笑。如果说林莫臣是她在商场上导师和引路人,张梓这个平凡许多青年,这位挚友,却教给她平和力量。她哭时候,他会轻轻触碰她长发,像位兄长。她也曾经陪伴他,在亡妻灵前,看从来
病房里静悄悄,张梓躺在床上,睡得安然。只是比起前几天,脸似乎又凹下去点。
木寒夏在床边看他会儿,推门出去。走廊里没有人,窗外夜色幽深。她站会儿,脑海里浮现林莫臣昨晚表情。
他那时问她,是为什事回来。她不愿意回答。他没说什,但那双眼,幽沉寂静。在想什,就不得而知。
其实木寒夏并非藏着天大秘密,隐瞒他防备他。但商机这种东西,大家都是商场中人,本能都会敏感得不行。其实只要风臣不进电商、不进服装这个细分行业,两边就不会有直接利益冲突和争夺。但是林莫臣是狼样性格,眼见庞大利益摆在面前,因她缘故,他应该不会抢。但多少会有些心痒难耐吧。
想到这里,木寒夏低头笑笑。但她现在隐瞒,他肯定是在意。他虽然生性凉薄,但对于爱人,占有欲却是直很强。不光要身,更重要是要心。就像他昨晚貌似不经意提及:以前她整颗心都扑在他身上,没有别人。人本性是不会变,现在对他而言,她是失而复得,只怕占有欲更盛。只是他现在性子更隐忍而已。
也不知道那六年,他是怎忍过来。木寒夏心头微微发软,又忽然意识到,这才没过多少天,自己竟然已经可以释然地面对那六年。
都是因为他温柔靠近吗?
木寒夏静静想会儿,拿出手机。她想打给他,跟他坦白。
其实她心里早就信他。若是从前他,会不会半路杀出截胡,还真不好说。但现在,她觉得,他跟以前不同。
正要拨号,却忽然听到阵急促报警声。她猛抬头,隔着半掩房门,就见屏幕上张梓心电图超快地跳动着,而床上躺着张梓,呼吸仿佛梗滞,非常艰难粗重地喘息起来。木寒夏丢掉手机就冲进去,抓起报警器直摁。同时抓住张梓手,但是他发出声痛苦呻·吟,却全无意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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