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是这样深,这样长。后来喝过什酒,对面站什人,说过什话,陆樟也记不清。只觉得这个深夜,如同漆黑片深渊,终于把他给淹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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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两点,方宜集团。
何静觉醒来,只觉得特别想上厕所。她头疼欲裂地睁开眼,发现这里是木寒夏办公室。她躺在沙发上,身上盖着条薄毛毯。而木寒夏坐在桌前,盏孤灯亮着,她神色专注,显然是在为明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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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樟之所以来这里,是因为隐约记得,他家里今天其实还有个聚会。他现在醉得不轻,可是越发不想个人呆着,只想往人多地方去,往有朋友在地方去。
出租车停在半山别墅门口,他脚步有点飘地下车,果然听到里面音乐声沸腾。他忽然笑,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。
朋友们都在。
路走进去,不少人跟他打招呼,还有人戏谑:“呦,小陆不是要去奋斗青春,放们鸽子吗?怎又肯来啦?”
陆樟万万没想到,她这决绝,这绝情。前刻她还说将来能为他肝脑涂地,但是半点涉及爱情,她竟不给他留丝希望,点活路。她要逼他放手,哪怕明知他放不手,也要逼他从此绝口不提,不能有任何肖想,否则连朋友都做不成。
她太狠。她竟然这狠。
原来她有多善良正直,就有多心狠。
陆樟只觉得阵阵巨恸,混杂着剧烈晕眩感,往脑袋里,往他心里钻。他又难过,又羞愤,还感觉到隐隐自卑。他下子站起来,跌跌撞撞就走出去。木寒夏见状起身,他却立刻吼道:“你别过来!”他人高腿长,刹那就冲出帘子,冲出餐厅。木寒夏这里还有何静要照顾,立刻喊道:“老板,快出去看着他。”
老板也是陆樟朋友,赶紧领两个人出去。可是外头月黑风高,哪里还有陆樟身影?
他也不生气,只是笑。如曾经那个自己般,放肆又顽劣地笑。这里可真吵,真热闹。他跌跌撞撞地在泳池边人堆里坐下来,跟他们起玩骰子。
直输,输就喝酒。越喝越晕,越喝越想到她每句话,心如刀割。其实25岁陆樟,不见得对木寒夏爱得多深。但这确是他第次认真地去爱个人。不止爱,还有个男人,对个比他阅历更深、更成熟女人仰慕。所以他痛得格外真切,格外挫败。
迷迷糊糊,也不知喝多少。周围人好像散,又好像没有。后来有人察觉不对劲,低声说:“小陆今天是不是遇上什事儿,这拼?”
有人答:“莫不是为公司事?听说他新做网站,被风臣压得死死。”
这几句话,陆樟却听得分明。他抬起迷蒙眼睛,下子急怒攻心,大吼道:“去你~妈,林莫臣算个什东西!师父明天、明天……”
原来陆樟出门后,摸口袋,才发现车钥匙也拉在里面。路边恰好有出租下客,他拉开门就坐进去。
出租车司机下子闻到他身上酒味,还不太乐意:“哥们儿,这车还是新,不拉喝酒。下去,下去。”
陆樟从钱包里抽出叠红钞,就砸过去:“闭你~妈嘴!”
司机:“……去哪儿啊?”
陆樟靠在座椅里,深深吸口气,说:“去香山别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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