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
男人沉默
几秒钟，然后简瑶就看到对面那个窗口，遥遥出现个人影。
“先把脑袋伸出来，验明正身——
有望远镜。”他不紧不慢说，但声音里已经有笑意。
这头，简瑶也笑。
——
李家和简家是世交，李熏然比简瑶大四岁，两人从小玩到大，可谓是真正青梅竹马。后来李熏然考上警校，见面就很少。他毕业后又分配到外地，正好简瑶也念大学，就更难见面
简瑶
怔，脑海中条件反射浮现出二楼那个挺拔男人身影。
长得吓人？
简萱立刻讲来龙去脉。原来她去年清明节回家，有次跟同学去山涧钓鱼，路过那幢别墅，看到站在二楼男人。那时简瑶人在B市没回家，所以不知道。
时间过去将近年，简萱还对那“惊鸿瞥”记忆犹新。她有点恶寒说：“他瘦得只剩皮包骨，眼睛凹下去，皮皱巴巴——好像个骷髅……不，像妖怪！后来还有次，同学说好像在街上又看到他，戴着口罩，看不到脸——估计他也是怕吓到别人吧。”
简瑶听完，只是沉默不语。简萱意犹未尽说：“总之良心建议：如果那个人就是薄先生，以后你遇到，不要看他脸。”
这次放假回来，简瑶个人住在警察大院老房子里。那是父亲生前全家人住所，母亲再嫁后，就直空置着。
已是傍晚时分，院子里许多人家都亮起灯火，饭菜香味远近萦绕。而不远处警局办公大楼，也有不少窗户亮着灯，警员们还在忙碌。
简瑶打开家门，就见妹妹简萱咬着个苹果，躺在沙发上看电视。扭头见她，嘟囔：“你怎
才回来？都等半天。”
简瑶随手把包丢在她身上，在她身边坐下：“去面试，刚结束。你不是下午才到家吗？以为你要在那边多睡会儿。”
她说“那边”，是继父单位分房子。事实上，姐妹俩绝大部分童年和少年时光，都是在那幢房子里度过。她们跟继父关系也很好。只是那边房子不大，简瑶成年后，就提出住到这边来。有时候简萱也会两头跑，不过逢年过节，全家人都是在起。
简瑶失笑：“那也不用。既来之则安之，他也吓不到。”
——
又聊会儿，简瑶看时间差不多，抬头望向对面警局办公楼。某个她熟悉窗口，灯还亮着。她说：“晚上叫李熏然块吃饭。”
简萱却说约同学，风风火火走。
于是简瑶走到窗口，给李熏然打电话：“熏然，是，简瑶。回来。”
简萱也在外地念书，今年大。今天刚挨十多个小时春运硬座回到家里，浑身懒散得不行。可听姐姐提到“面试”，她来精神，翻身坐起盯着简瑶：“听妈说，你去‘那里’面试？”
简瑶微微笑：“嗯，去‘那里’面试。”她把面试经过简单说遍，只是因为保密要求，没提翻译具体内容。
谁知简萱神色却变得有些高深莫测：“所以——你还没见过那个……薄先生真容？”
“没啊。”简瑶望着她，“怎？”
“唉。”简萱忽然拍拍她肩膀，用非常凝重沉痛语气说道，“姐，你要有心理准备。应该是见过他——他长得实在太吓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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