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
谢晗突然开口，用同样语气，重复
当天话。像是能追随她回忆踪迹，他眼中升起波光般笑意，口中台词还在继续：
“薄教授，
在床下还发现
些血字。”
“要对整个屋子做全面检查。”
……
后来呢？后来还有吗？
……
周遭片空寂，只有他和她，在这无人知晓地方，安静相对。
简瑶目光，终于无可避免与他对上。可这双眼，与她见过任何连环变态杀手，都是不同。
“杀人机器”孙勇，那目光是空洞而嘲讽，即使被抓获，也没有丝毫紧张愧疚；灭门杀手章诚，目光茫然而执拗。甚至连Tommy，他目光都是深寂而阴冷……他们都从骨子里，散发出种彻底麻木和偏执。
可眼前这个男人，堪称本世纪最凶残连环杀手，鲜花食人魔Tommy教父，看起来就是名清秀挺拔青年。那双眼温和隽黑，仿佛湛湛清泉。
“嗵——嗵——嗵——”伴随着数声沉闷声响,成百上千盏灯同时打开。铺天盖地刺眼光线，令简瑶下子闭眼,无法适应身处这个明晃晃世界。
谢晗却在不远地方轻笑起来，声音明快而愉悦,仿佛恶作剧得逞大男孩。
片刻后，简瑶才徐徐睁眼。
强光辉映下，她脸呈现出种莹润干净白。但双眸瞳仁宛如点墨,非常静。尽管站在牢笼里，整个人却显得越发秀美清冽。
谢晗盯着她,缓缓敛笑意。他迈开笔直长腿，走到距离牢笼几公分地方,似乎颇有兴致望着她。
简瑶抬眸，看到他笑意更深双眼。
还有。
擦肩而过路人、把守他们小区保安、送快递小伙子，甚至多次大规模搜捕行动中，从各区抽调数量庞大民警……他都可以轻易伪装其中。
他真直就在他们身边。只是人海茫茫，即使是薄靳言，想找出他也难如登天。
如果她现在能把他真实相貌
所以当初，他就这
跑到她和薄靳言面前，扮演最不起眼角色，亲自开启他和薄靳言游戏，却没有被任何人发觉。
“想起来？”他用近乎柔和语调问。
简瑶盯着他双眼，没出声。
那是站在孙勇那间血迹斑斑行刑室里，最早发现和抵达现场名“片区民警”，走到他们面前。当他抬起头，宽檐警帽下，就是同张年轻而白净脸。当时他神色严谨而专注，向他们汇报——
“真像‘简报’说，们在间卧室找到‘杀人机器’。”
“如此令人激动时刻……Jenny,多希望看到你脸上甜美笑容。”他轻声说。
简瑶依旧保持安静。像是没听到他话，她侧转目光，绕开他环顾周。
这大概是个极其庞大仓库，四周整整齐齐堆满集装箱，中间空地，就有个篮球场大。平整天花板上，安装排排射灯，将这片空地照射得好像个舞台。而她牢笼就在舞台正中。
前方相距数十米远空地上，还放着组沙发、酒柜、书架、电视机，以及张床。只有黑白两色，线条简洁而素净。茶几上放着半杯未喝完红酒、件西装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——
这里俨然是他生活起居之处，与囚禁她牢笼比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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