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断做梦。
梦到幼年时跟母亲在江边垂钓;梦到母亲去世后,父亲望着空荡荡房屋,沉默如同死去雕塑。
他也梦到第次遇到傅子遇场景,连环杀人案名受害者家属,站在图书馆走廊另侧,朝他微笑。
最后,他又梦到昏迷前那幕,而且反反复复,梦到许多遍——他竭尽全力将那名男子推上地面,他却转身就拿起在地窖里捡到、早已藏好烧得几近变形铁棍,朝他j□j过来!
……
这时,身后急促脚步声似乎已经到很近地方。而男人已经爬上地面,朝薄靳言伸出手。
薄靳言微微笑,把手交给他。
……
半截金属棍插入胸膛刹那,薄靳言极难得有片刻怔忪。锐痛仿佛瞬间洞穿他胸口,他低头,就看到鲜血蔓延。
男人狰狞、错乱、痛苦声音在他头顶响起:“知道……知道你是他同伙!这定是另个折磨计划!要杀你!要杀你!”
见天日虐待,足以令原本干净人心,变得麻木而扭曲。而此刻看到月光,每个人心中求生饥渴欲望,仿佛都被唤醒。
真能逃吗?能活吗?
真不用再成为那个变态盘中餐,从此告别巨恸和灾难?
无声暗涌,仿佛在每个人心头蔓延。可这个时候,薄靳言再次掌控局势:“女人和小孩先出去,在最后。”
仅这句话,就令所有人不争不抢,以最快速度最高效率逃生。
你认为你做这切,真有意义吗?
这个世界,你救那些庸碌众生,真有人懂你?
恍惚间,仿佛有个声音,在他耳边说道。
薄靳言醒来,已经是几天之后。
他睁眼,就看到与曾经地窖截然不同环境。银色天花板、
……
极致痛,令薄靳言闭闭眼,又睁开。他看到月色在眼前晃而过,他闻到青草气息,但是转瞬即逝。然后是男人癫狂绝望笑声,其他人惊慌失措声音:“你在干什?他救们!”
然后视线天翻地覆,他感觉到身体坠落,重重摔回已经被火烤得滚烫地面,火舌重新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……
意识坠入迷失那刹那,他只是平静想:那个男人,被他所救男人,只是因为长期囚禁,有严重创伤后应激障碍。
之后几天,他都陷入重度昏迷。他知道自己发高烧,额头、咽喉、眼睛、浑身,疼痛得仿佛被千万根细针狠狠扎着。而胸口仿佛破个大洞,被填进许多东西,又被人生生拽出来。如此反复,每遍都令他疼得在昏迷中大口大口喘气。
个、两个、三个……薄靳言站在队列最后,默数。偶尔,他会抬头,看眼墙壁上方皎洁如玉月光。
七个、八个、九个……
薄靳言已经在噼里啪啦火裂声中,听到依稀脚步声,和零落枪声。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。Tommy很快会发现他们逃脱,然后狙击;而不管这地窖位置多偏僻,早晚都会引来消防或者警察注意——那就是他们生机。
第十二个,最后个。
薄靳言抬手,把这个年轻男人往上推,他身体就钻进通往地面洞里。只待他到地面,拉薄靳言把,就能脱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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