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缝制礼装大褂袖口,主人这件棉布礼装大褂,身长很短,下摆处向左右各露出里边半寸长粗绸袍子。“嘿、嘿、嘿,那方向可有点不同。”寒月笑道。看,这位先生今天掉颗门牙。于是主人转换话题问道:“喂!你牙齿怎啦?”“嗯,在个地方吃香菇来着。”“你说吃什?”“唔,吃点香菇,用门牙咬香菇盖儿,‘嘣’下门牙折断。”主人说:“咬下香菇,就崩断牙?简直成老头啦。这也许上得俳句,不过搞恋爱可就不成啦。”主人说着,用手心轻轻拍下脑袋。“呵,这就是那只猫呀?长得满肥!和车夫家大黑猫比比,也不见得逊色,蛮不错嘛。”寒月君大大夸奖番。“最近又长大许多,”主人说着,得意地敲着脑袋。受到夸奖,当然很高兴,可是脑袋被敲得挺痛。寒月君又把话题扯回来说道:“前天夜里又搞个合奏会。”主人问道:“在哪儿?”“地址您还是别打听为好。三把小提琴,加上钢琴伴奏,蛮有意思。只要有三把小提琴,就是拉得蹩脚些,也能听得过去啊。拉琴,两个是女,夹杂在中间,连自己也觉得拉得蛮带劲儿哩。”主人羡慕似地问道:“噢,那两个女是什人呀?”别看主人平时脸上装出副枯木寒岩样子,其实,他可不是个对女性能忘情人。他曾经读过本西洋小说,小说中有个人物,对所有女人几乎都见钟情。小说讽刺地写道:“算起来,从街上走过女人,将近十分之七他都产生过爱慕之情。”主人对这点大加赞赏,说什:“这是真理。”如此凡心极重人,为什却过着牡蛎般生活,这就不是这个猫所能解啦。有人说这是因为他失恋过,又有人说这是因为他患有胃病,还有人说是因为他既无钱又胆怯缘故。不管是哪种揣测,横竖他不是与明治历史有关大人物,所以都无关紧要。不过,他带着羡慕口吻打听寒月君所接触女性,这毕竟是事实。寒月君蛮有兴趣地用筷子夹起片下酒“鱼糕”,用门牙咬下半块来。真担心他又要崩断牙齿,不过这回却没事儿。然后他淡淡地回答道:“您用不着操心,两个女都是名门闺秀,您不认识。”“哦——”主人把“哦”调门拉得很长,把下边“原来是这样”省去,同时在思考着什。寒月君大概认为到该收场时候,便提议说:“今天天气可真好啊,您要有空闲,陪您去散散步吧。旅顺打下来,街上可热闹啦。”主人那副表情,仿佛在说:“攻下旅顺对无关紧要,要紧是解下那两个女性身份。”他沉思会儿才下定决心,说道:“那就走吧!”说着站起身来,穿还是那件棉布礼装外褂和已穿二十年“结城绸”棉袍。这棉袍听说是他哥哥死时留下给他做纪念。虽说结城绸特别结实,可这样长期穿用,如何受得,许多地方已磨得很薄,透过阳光可以看得见衣里补缀针脚。主人穿衣服无所谓腊月与正月,也不分什平时装与出门装。说出门,摆起双手,轻松自在地抬腿就走。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没有另外衣服可换呢,还是有衣服懒得换,但至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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