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里，客厅
气氛与平时不同，充满
春意，就连主人笑声也变得欢快起来。心想真奇怪呀，便从敞开拉门廊子进去，走近主人身旁
看，原来来个面生客人。头发分得十分整齐，穿着带家徽棉布外褂和小仓出产裙裤，是个很正经“书生”打扮人。看下主人眼前小火盆旁边，在带有“春庆漆绘〔14〕”香烟盒起有张名片，上面写着“谨此介绍越智东风君——水岛寒月拜上”字样。这就使知道这位客人姓名，也明白他是寒月朋友。由于是中途进来，时摸不清主人和客人对话内容，看来是在讲有关上回介绍过那位美学家迷亭君事儿。
〔14〕种施于小器物上漆法，由古代漆工春庆发明而得名。
客人慢条斯理地说道：“他说他想出个有趣主意，要务必和他起去。”“什
？他让你和他起到西餐馆吃午饭，搞什名堂？”主人把斟上茶碗推到客人面前。客人说：“嗯，他究竟想搞什名堂，也弄不明白。想，反正是他要去，定会很有意思，于是就……”主人说道：“你真和他起去？哦……”客人说：“可是，真是出乎意料啊。”主人得意地拍下脑袋。好疼呀。主人马上联想起安德利亚·特尔·萨尔德那桩事来，说道：“准又是胡开玩笑事儿吧。他这人向来喜欢搞那套啊。”客人说：“他问是不是想吃点什新鲜东西？”主人问道：“那你们吃什呢？”客人说：“他先是看着菜单，向介绍各种各样菜。”“是在点菜之前吗？”“嗯。”“那以后呢？”“以后他考虑下，瞧着服务员说道：‘真是没有什可吃哩。’服务员不服气地说：‘您看烤鸭里脊或者烧小牛排怎样？’可是迷亭先生却说：‘如果吃那种庸俗菜，就不会特地到这儿来啦，’服务员没有听懂‘庸俗’这个字眼，显出迷惑不解神色，声不吭。”“果不其然嘛。”主人附和着说。“然后迷亭先生转身对说：‘你知道吗，要是到法国、英国，能吃到很多很多天明调或万叶调〔15〕。在日本，不管到哪儿去，都好像个模子印就似，所以不喜欢上西餐馆……’他说这番大话。请问，他真是留过洋吗？”“哪里？迷亭怎会去留洋呢？当然喽，他有钱，也有时间，要是想去，随时都能去呀。他大概是把今后想去打算，当成过去事儿来开玩笑吧。”主人说这番话，大概自己也认为说得蛮有意思，想招客人笑似自己先笑起来。可客人并未表示怎样可笑。他说：“是吗？还以为迷亭先生什时候出过洋呢，所以当时本正经地听他讲。而且他还像亲眼见过似，向讲述番蛞蝓汤啦、炖青蛙什。”“大概他是从什人那里听来吧。他本来就是个善于扯谎人嘛。”“看来是这样。”客人说着，直勾勾地看着花瓶里水仙花，那表情似乎带着几分怨悔。“这说，迷亭所谓主意，就是搞这个喽？”主人是想进步弄清楚原委。客人说：“不，这不过是个开场白罢。正戏还在后头呢。”“唉，”主人发出好奇叹息声。“后来，他和商量说：‘看来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