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烟
火逐渐靠近烟蒂那边，已经烧到
寸长烟灰啪嗒落到毛毯上他也不去管，而是凝视着香烟烟雾飞往方向。这烟雾在春风里载沉载浮，画出好几层烟圈，正在飘向主人妻子刚洗过满头青丝。糟糕，
给忘
，应该讲讲主人妻子。
主人妻子正把屁股对着主人，您说什
？这样妻子太不成体统，这没什。成不成体统，根据相互解释怎认为都行。主人蛮不在乎地朝着妻子屁股支着下颏，而妻子呢，也满不在乎地把她那庄重屁股紧冲着主人脸坐着，如此而已，体统根本谈不上。这两个人结婚以后，不到年就已经是对超然夫妇，摆脱礼节之类使彼此拘束夫妻关系。那，现在她把屁股朝向主人，不知在想什。她利用这样好天气，把尺多长绿云般黑发用海藻和生鸡蛋哗啦哗啦地洗过，并把理顺头发潇洒地从肩头披散到后背上，声不响地专心缝制小孩坎肩。其实，她是为吹干她头发，所以才把毛斯林坐垫和针线盒拿到廊子里来，毕恭毕敬地把屁股朝向主人。再不然，也可能是主人有意把脸朝向屁股所在方向。这时，刚才说过烟雾，正在他妻子那蓬松黑发当中摇曳来摇曳去，主人正在专心致志地瞧着这意想不到游丝般飘忽不定烟雾。但是，烟雾不会停留不动，从它性质说总是要不断上升。主人眼睛倘要注视这种烟雾和头发纠缠在起奇观，那就必须不断移动他视线。主人先是从妻子腰部带开始观察，然后慢慢地顺着脊梁往上，直观察到她肩和脖颈儿，当他再往上逐渐达到她头顶时，他不由得惊，和主人誓愿偕老同穴夫人头顶当中，有块又圆又大秃点。而且这个秃点在暖和阳光反射下，正在发亮。主人在意想不到地方获得这奇怪大发现，他那在阳光下半睁半闭眼睛，立即显示出惊奇神色，并且不顾耀眼强光，味睁大眼睛，目不转睛地瞧着。当主人看到这块秃点时，首先浮现在他脑海里是几辈子都设在传家佛龛上油灯盏子。他们家是属于真宗〔6〕，真宗这个教派自古以来直是在佛龛上，不惜花费超出自己身份钱财，主人还记得，他幼小时候，家中仓房里，在暗淡光线下有座贴着厚厚金箔佛龛，那里边总是吊着个铜制灯盏子，那灯盏即使在白天也总是亮着昏暗灯光。因为周围很暗而这盏灯却发出比较明亮光泽，所以通过妻子这块秃点，下子唤起儿时心灵中不知看过多少遍往时印象。这灯盏印象不到分钟在他头脑里就消失。这回他突然回想起观音堂鸽子来。观音堂鸽子和妻子头顶秃点，虽然看起来无任何联系，但在主人头脑里却引起密切联想。这也是主人幼小时候事，每次去浅草观音堂定要买些豆来喂鸽子，小碟豆子两枚文久钱〔7〕，盛在土红色粘土小碟里。那个粘土烧制小碟，不管它颜色还是大小，都和妻子秃点极其相似。
〔6〕日本净土真宗简称，也曾称“向宗”。日本佛教宗派之。
〔7〕日本1863年铸造铜钱。
“唔，果然像得很啊！”主人好像深为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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