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人反驳说:“你刚才不是还说过,那姑娘梳着发髻吗?”
“头天晚上当然是梳发髻,而且还是云鬟高耸、美极发髻,不过,今天早上却变成光秃秃秃头啦。”
主人按照他老习
主人冷冷地问道:“你真吃啦?”主人妻子咧着嘴说:“你别问啦,恶心得很,回头连饭都不想吃啦。”
“太太,你不敢吃蛇饭才那样说。你可以尝次嘛。那个鲜美味儿,保你辈子也忘不。”
“噢,真恶心!才不吃呢。”主人妻子说。
迷亭接着又讲下去:“当时饱餐顿,既忘冷,又可以毫无顾忌地欣赏姑娘月貌花容,感到十分满足,当他们说声:‘请安寝吧,’路劳乏,便遵照吩咐,倒头便睡,也不顾得失礼,觉睡到大天亮。”
这回是主人妻子急于听下文,催促迷亭说:“那,后来呢?”
中冒出来。心里想,难得他们想得出来,乡下人有这种心眼儿,真值得佩服。这时,老头儿突然站起来,也不知到什地方去。又过会儿,抱着个大铁笼子回来,随手就放在地炉旁边。往里看,嚄,真不少哪,老长家伙,条条挤在起,互相盘绕着哩。”
主人妻子眉毛皱成八字,说道:“您别再往下讲啦。多恶心!”
“那怎行呀,这正是造成失恋巨大原因,不能不讲啊。后来,那老头儿,左手拿起锅盖,右手随便抓出几条盘绕着长家伙,赶快往锅里放,立刻就盖上锅盖。别看遇事不在乎,这时也不免感到有些汗毛倒竖起来。”
主人妻子愈听愈害怕,说道:“别讲下去啦,多骇人呀。”
迷亭越发得意地说:“这就要讲到失恋,请忍耐下。使吃惊是,大约不到分钟光景吧,从锅盖孔中‘嗖’地伸出个蛇头。想,好家伙,探出头啦,马上从另个孔中又‘嗖’地伸出个头来。心里还在想,又出来个,很快这边伸出来个头,那边又伸出来个头。到后来,整个锅面上完全是蛇头啦。”
“后来嘛,第二天早,觉醒来便失恋啦。”
主人妻子又问:“您做什不该做事儿?”
“不,什也没做,起来后,边吸着香烟,从屋后窗子往外看,就在露天洗脸池旁边,哇,个秃头正在洗脸哩。”
主人问道:“是那家老头儿?还是那家老婆子?”
“这点嘛,当时也分辨不清,死盯盯地瞧会儿,那个秃头转过头来,这惊非同小可。原来是昨天夜里初恋那个姑娘呀。”
苦沙弥问道:“为什都要把头探出来?”
“这是因为锅里边极热,蛇疯狂地想往外爬呀。又过会,老头儿说声‘大概是时候,该往外抽啦’,老妈妈应声,那姑娘也答应声‘是’,于是两人各抓起蛇头用劲抽。蛇肉都留在锅里,只剩下蛇身骨头随着蛇头长拖拖地被抽出来。”
“这可以说是蛇‘抽掉骨头〔6〕’吧?”寒月笑着问句。
〔6〕日语中常指没有气节人。
“确是‘抽掉骨头’,你们说这招多妙呀。然后就打开锅盖,用勺子把米饭和蛇肉足足搅和阵之后,向说声:‘请用餐吧。’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