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人带着
副认真
面孔说道：“哪里是什
不足为怪？这不是和你在什岭上事儿如出辙吗？”
“唔，也差不多。老实说，
和老梅君是没有多大差别哟。总之，他向那位阿夏姑娘提出求婚，还未等对方答复，他就忽然想要吃西瓜。”
主人弄得莫名其妙，反问
句：“你说什？”不只是主人，就连主人妻子和寒月，也都歪起头，感到难以理解。迷亭却不管这套，又继续讲下去：
“这位老兄把阿夏姑娘叫来，问道：‘静冈可有西瓜吗？’阿夏姑娘回答说：‘静冈地方虽小，西瓜总是有。’然后她用盘子端来大堆切好西瓜，据说老梅就吃起西瓜来。他把大堆西瓜全给报销啦，然后等待阿夏姑娘答复。在还未得到答复之前，老兄肚子就疼起来。他哼哼地忍着，直不见好，于是又把阿夏姑娘叫来，问她在静冈是不是有大夫。阿夏姑娘说，静冈地方虽小，医生总还是有。然后她请来位就像从《千字文》中偷来名字，叫什‘天地玄黄’这类名字医生。第二天清早，肚子疼给治好，老兄心里当然很高兴。在临离开旅馆前刻钟，他将阿夏姑娘叫来，问她昨天要求和她结婚事儿，她是否答应。阿夏姑娘笑着回答说：‘静冈有西瓜，也有医生，可就是没有夜功夫就肯答应做新娘。’说着就走，再也没有露面。这以后老梅君就和样，也失恋。而图书馆呢，听说他除去解手之外，就再也不去。细想起来，女人真是祸害呀。”
这回主人居然搭起腔来，说道：“这点不假。前些天读缪塞〔7〕剧本，其中人物，引用罗马诗人诗句，说这样段话——比羽毛轻是尘土，比尘土轻是风，比风还轻是女人，比女人还轻，那就再也没有啦——说得多入木三分呀。女人嘛，是最糟。”他非常卖力气地下断语。
〔7〕缪塞（1810—1857），法国浪漫主义运动最杰出诗人和剧作家之。
主人妻子听主人这段高论，自然不会答应。她说道：“你说轻浮女人不好，不过那笨重男人也不见得就好呀。”主人道：“笨重？你是指什？”“笨重就是笨重呗。就像你那样！”“哪点笨重啦？”“难道你不笨重吗？”夫妻两人也不知到底争吵什。迷亭在旁饶有兴致地听会儿，然后开口道：“像你们这样面红耳赤地互相争论、攻击，这正可以说是夫妇真相哪。过去那种老式夫妇肯定是毫无意思。”他说得非常含糊，也不知是在夸奖呢，还是在嘲弄。他本来说这句就够，可他又把他话加以敷衍，发表如下意见：
“在以往，据说没有个女人敢对丈夫回嘴，若是那样，就和娶个哑巴妻子没两样，是不赞成。还是像太太你这样，说什‘难道你不笨重吗’这类话，这就好得很。既然是讨老婆，如果不偶尔吵次两次嘴，那定会感到闲得慌。像家母那样，到家父面前，就只知道说‘是’或者‘嗯’。而且他们结婚二十年，除到庙上去给祖先扫墓之外，就没起出去过，你们说可怜不可怜？不过，倒也好，家母倒是把祖宗墓碑上法名背诵得清二楚。对于男女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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