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平身低头吧,对强者认输吧,对压力屈服吧,这种处处奴颜婢膝未免太蠢吧。如果说是因为不得已而干这种蠢事,当然可以原谅,不过,请不要认为日本人很不起。在做学问上,又何尝不是如此,不过这和服装无关,这里就不多讲。
衣服就这样对人成极其重要大条件,它重要到甚至使人产生疑问:到底是衣服重要呢,还是人重要?简直可以说,人历史不成其为血肉之躯历史,而成衣服历史啦。所以看见不穿衣服人,就会感到这人不像人,仿佛遇上个怪物。如果全体怪物都致同意做怪物,那怪物这个称呼也就自然消失,这当然是可以。不过,这样来,只能使人本身变得十分困惑。在古时候,自然平等地创造人,把他们抛到世界上来。所以不论是什样人,生下来都是赤条条。假如人安于平等本性,那应当就这样赤条条地生活下去。然而有个赤条条人出来说话啦:你他大家都样赤条条,努力岂不是白费啦?根本看不出费力气结果啊。总要想个办法使所有人都能看出是,谁看都能认出。要在身上穿点什让别人看见都吓跳。于是他用十年时间想种种办法,终于发明裤衩,把它穿在身上,耀武扬威地到处走,并说:“怎样?这回可不同凡响吧?”他就是今天人力车夫老祖宗。只是为发明条裤衩就整整用十年岁月,有人可能觉得奇怪,其实这是从今天回过头去将自己置身于蒙昧世界加以妄断结果,在当时说来,没有比这个更伟大发明。笛卡儿发现连三岁孩子都懂得真理:“思,故存”,据说他就足足用十年时间。思考任何件事物都是很费力气,所以说花费十年时间发明裤衩,对于车夫说来,应该说是十分难得。嚯!裤衩旦发明出来,世上趾高气扬就是车夫。于是又出现个怪物,他对车夫们穿着裤衩在天下唯独尊地横行阔步深感气愤,于是用六年工夫发明大褂儿这种可有可无东西。这样来,裤衩势力顿时衰落,变成大褂全盛时代。菜铺子老板、药铺老板、绸布店老板都是这个伟大发明家末代子孙。继裤衩时期、大褂时期之后而来是“裙裤〔8〕时期”。这是位曾大发雷霆地说“大褂又算得什”怪物研究出来,过去武士和现在官老爷们都是这号怪物后代。这样,怪物们争先恐后、炫奇逞异,终于出现模仿燕子尾巴畸形服装,但退而考其由来,这可决不是勉勉强强、胡诌八扯、偶然盲目搞出来,而是许多人为胜过别人,发挥自己勇猛心,才出现这多新式样,这都是为显示可不是你那号人才穿上种种服装。于是,从这种心理可以引出大发现。这就是:正如自然忌讳真空样,人类是讨厌平等。在今天,由于讨厌平等不得不将衣服当成毛皮般罩在身上今天,如果想舍掉人本质部分衣服,回到赤条条旧阿蒙公平时代去,那只能是狂人所为。即使有人甘冒狂人之名,也是无法倒退回去。用文明人眼光来看,那些想倒退回去人只能是怪物。即使将世界上多少亿人全部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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