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壁龛前,迷亭与独仙在争输赢争得不可开交。在客厅近门处,寒月君和东风君并排坐着,他们旁边坐着面孔焦黄主人。在寒月君前边,三条干松鱼也未包上礼品纸,就那光秃秃地排成行摆在铺席上,真是少见。
这三条干松鱼是从寒月君怀里掏出来,当它们就那光秃秃掏出来时候手心里还有些热乎气。主人和东风君齐把好奇目光集中到干松鱼上来,随
“你刚才已经悔六次棋啦。”独仙说。
“你老兄记忆力还真不差哪。回头还要加倍悔棋啦。所以说,请你让开这步。你这个人也真够顽固。本来想你搞坐禅什,会多少豁达点呢。”迷亭说。
“不过,不用这个子儿把你堵住,这边就要输啦……”
“你从开始不就是抱定输也没关系吗?”迷亭说。
“输是没关系,不过,不想让你赢哩。”独仙说。
“什怎办。‘剑倚天寒’。嗳,太麻烦啦,干脆给你断开。”独仙君说。
“噢呀,糟糕!糟糕!你把那个地方给断开,岂不就死啦。喂,这可不是开玩笑,让重新下个子儿。”迷亭说。
“所以方才不是说吗?像这种地方你不能再下子儿。”独仙君说。
“下子儿,‘孤家多有得罪’!请你把这个白子儿拿掉。”迷亭说。
“这步也要悔棋?”独仙君说。
,不管他们是如何地不慌不忙、如何地富于禅机,下到最后当然越来越难以动弹。
“迷亭君,你棋下得太野啦,怎能往那里放子儿呢。”独仙君说。
“禅和尚棋也许没这个着法,不过,这可是本因坊〔2〕式棋术哩,又有什办法呢。”迷亭说。
〔2〕是日本围棋名家四个流派中最古老派。
“不过,你往那里进子儿,可就要死啦。”独仙说。
“真是不起悟道呀。还是你那套‘春风影里斩电光’哩。”迷亭说。
“不是‘春风影里’是‘电光影里’呀。你说颠倒啦。”独仙说。
“哈哈……想你差不多该到读错时候啦,谁想你还没糊涂。没有法子,你不让悔棋就不悔呗。”迷亭说。
“生死事大,无常迅速,你只好别悔啦。”独仙说。
“阿门!”迷亭先生这回在完全无关紧要地方啪地落下个子儿。
“顺便请你也让旁边那个子儿暂时回老家去!”迷亭说。
“你可太厚脸皮喽,老兄!”独仙说。
“Doyouseetheboyか——哪儿话,你和又不是外人嘛,不要说那样薄情话,也给它拿回去。这是生死攸关时刻。等等,等等。”说着就从花道出场。
“那种事,可管不着啊。”独仙说。
“你管不着也没有关系,反正请你让下。”迷亭说。
“‘臣死且不辞,况彘肩乎?〔3〕’来它这着,大概可以吧。”
〔3〕本语出自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。
“你来这招,好!‘薰风自南来,殿阁生微凉’,下这招,就保住啦。”独仙君说。
“哎呀!你补上这手,果然不起。直认为你不会补上呢。‘撞吧,八幡钟。〔4〕’来这招,看你怎办。”迷亭说。
〔4〕江户深川富冈八幡宫时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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