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她是真卡住,老半天也没想出来该怎回答,沉默片刻,她说:“连三哥哥你太残忍。”
连三点点头:“有点残忍吧。”
“……”成玉从小到大,基本上都是让别人拿她没有办法,平生第次感受到拿别人没有办法痛苦,对过去被自己荼毒过好友们竟然生起点忏悔之心
天步觉得世界真奇妙。
“嗯,哭得直犯抽抽。”而少年却很肯定地这回答,说着退回到门廊中。
退回到门廊中成玉自觉她应该算是过关,正要松口气,却听到连三开口:“准许你待在那儿守着吗?进来。”
成玉脸蒙圈:“刚才不是说过……”
“你刚才说,”连三打断她话,“士可杀不可辱,因为用它来定时间煮鱼汤,这座七轮沙钟哭得直抽抽,你不忍坐进来听它哭,所以就不进来。”显然“直抽抽”这个词对三殿下来说是个新词,天步听到他说到这里时,难以察觉地停顿下。
有听到它哭得很伤心吗?”
直在旁不动声色观察着成玉天步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,房中有片刻静默,直到听三殿下也问句“你说什”时,天步才感觉自己可能并没有幻听。
“你们没有听到七轮沙钟它哭得很伤心吗?”成玉重复遍。
“它可能是感觉自己被大材小用吧,哭得都犯抽抽。”她说得还挺认真,“你们知道,它是沙钟之王嘛,士可杀不可辱。”她停下,“听着它哭得犯抽抽,心里也有点难受,”话说到这里她终于编通整个逻辑链,可以回答出连三那个为什她扒着门口不肯进去问题,“所以想就不进来。”
她咳声:“最怕听人哭。”分辨着连三脸色,又道,“在门口坐着也是样,连三哥哥你还没吃饭,那你用你,”她抿抿嘴唇,“就坐在这里陪着你好。”
连三短短句话将整个事情都叙述得很清楚,也将她逻辑总结得很到位,成玉眨巴着眼睛:“那你怎还……”
三殿下目光似有若无瞟过七轮沙钟,语声很是平静:“为给你熬汤才将它搬过来,觉得,它就是哭抽过去,你也应该坐进来,边喝汤,边听它哭。”
成玉卡住。半晌,她捂着额角装头痛,揉揉眼睛,将眼睛揉得通红,软软地为难状道:“可靠近点,就感觉头很痛,要是坐进来,想会受不。”她边说,边悄悄挑点眼帘偷觑连三神色。
就见连三笑下,依然很平静地道:“那就只能让你坐进来,边忍着头痛,边喝汤,边听它哭。”
成玉就又卡住。
她是这考虑:这桌子菜,若连三他个人用,那用完他肯定不好意思让她结账。她就剑走偏锋地演这出。
其实若她面对是两个凡人,她这神神叨叨说不准还真能把人糊弄住。但她面对是两位神仙。
作为个神仙,怪力乱神天步就太懂,眼前这座七轮沙钟根本没有点成精迹象,因此天步根本不明白眼前这绝色少年在说什。
“它真在哭?”但她听到她家殿下竟然这回应。
接着,她听到她家殿下居然还追问句:“还哭得很伤心,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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