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,这是个身手得剑客,却又是个修身修心君子,她从前所见剑客们难得有这样修整礼仪,她所见那些有修整礼仪读书人却又没有这样身手。
她就十分敬仰,想着她皇帝堂哥说得没错,季王府世子,他确是棵庭前玉树。
成玉敬仰季明枫,心中满存结交之意,路上都在思索当朱槿找来王府时,她如何说服朱槿在王府里多赖上几日。
不曾想,于王府扎根两日,也
她抿唇笑:“没见过世子,却见过世子玉佩,喜欢过东西辈子都记得。和季世子也算是有过前缘,所以季世子……”她将双皓腕往前探探,乖巧地笑笑,“你帮解个绳子呗。”
季明枫不动声色,看她好会儿:“你是哪位郡主?”
她双手抬得挺累:“是十花楼红玉,”将双手再次送上前,“绳子。”
季明枫低声道:“红玉,成玉。”冷淡唇角弯弯,便在那刻季明枫俯下身,因此成玉并没有看到他唇角那个转瞬即逝浅淡笑容。
成玉便是这样认识丽川王世子季明枫。
在难以为美色所惑,因此看到青年面容和冷淡目光,别没有多想,倒是反应过来她需要青年搭救把。
“麻烦你帮解个绳子。”她将双捆着绳子雪白手腕抬起来亮在青年眼前,带着点她恳求朱槿时才会有乖巧笑容。
青年没有立刻动手,只是道:“你不怕?”
她好奇地反问青年:“该怕什?”
青年道:“也许也是个坏人。”
她要找个安全地方等候朱槿前来寻她,因此季明枫将她带回丽川王府。
那夜她本是为“月照夜璧”之景而跟着朱槿前来绮罗山,但经过夜璧崖,瞧见清月朗照夜璧胜景时,身旁之人却换做季明枫。
他那时候行在她身旁靠前些,月光将他影子投在夜璧之上,挺拔颀长。而夜色幽静,那块玉树青云佩在他行走之间撞击出好听轻响。
君子佩玉以修身,说乃是以玉响而自警醒,若佩玉之人行止急躁,玉响便会急切杂躁;若行止懒缓,玉响又会声细难闻。
成玉在月色中打量季明枫,他侧脸在月光下瞧着格外冷峻。
成玉心想得吧你个凡人你能坏到哪里去呢。她那时候还是单纯,不知妖若坏,也不过是食人化骨,总还给你留线魂;而人若坏,不能让你神魂俱灭,便要让你生死不能。人其实比妖厉害。
她内心不以为然,嘴上却道:“你若是个坏人,要抓回去压寨,若是逃不掉,你长得这样,也不吃亏。”彼时她说出此番言语,乃是因她真如此想,她便真如此说,并没有调笑之意,她也不知此话听上去像极句调笑,有些轻浮。青年皱皱眉。
“季世子怎这样容易生气?”她不知自己言语中惹青年什忌讳,有些困惑。
青年挑挑眉:“你见过?”
她两只手指指青年腰间玉佩:“敬元初年,新皇初登大宝时,百丽国呈送上来贡物中,有对以独山玉雕成玉佩十分惹眼,眼看中那个玉树青云佩,去找皇帝堂哥讨要时,他却说好玉需合君子,丽川王世子人才高洁,如庭前玉树,与玉树青云佩相得益彰,他将此佩赏王世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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