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害怕季明枫生气，季明枫真
生气
，又让她更加害怕。她其实并不理解季明枫为什
会气成这样，她虽犯错，但她觉得那并非多大过错。
她不想让季明枫生气，因此最后季明枫问她那些问题，她全是据实以答，可令她茫然是，这些实话里，竟然也没有
句话令季明枫满意。
她从未有过这样遭遇，要如此小心翼翼地去揣摩个人心思，谨小慎微地去讨好和逢迎；她没有交过如此难以捉摸朋友，没有过如此令人胆战心惊交友经历。
她早知道季明枫难以接近，因此十分努力，但今日不过行差踏错步，她和季明枫关系似乎又回到原点。
她
她垂着头：“就是起玩朋友。”
季明枫仍看着窗外：“你有多少这样朋友？”
她依旧垂着头：“不太多，有几个吧。”
“听起来多
个不多，少个不少。”
她立刻抬头辩解：“不是，没有，世子哥哥你……”
，你不要烦，都是胡说。”她咬咬嘴唇，“对不起，以后绝不再胡乱说话，你不要生气。”
她不知道道歉可不可以挽回，能不能令季明枫满意。她觉得他应该不满意，因为他看着她目光很是冰冷。可她已尽最大努力，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。
她垂头站在季明枫跟前等候他发落，良久，却听到无头无尾几个字在头上响起：“原本以为……”不过季明枫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完整，过片刻，她又听到饱含愤怒半句话，“你连为什……”但他依然没有说下去。这些欲言又止，像是对她极为失望。但她却茫然地根本不知道他在失望什。
室中时静极，许久之后，季明枫唤她封号。
“红玉郡主，”他道，声音已回复惯常平淡，平淡中含着真心实意疑惑，“你处心积虑想要待在身边，这点不是不知道，你如此费心地每日都来见，留在身边，究竟是想要做什？”
他却再次打断她，他终于将目光自烟雨湖中转回来，淡淡道：“郡主，你想要和做朋友，可不想做你朋友。”
她愣愣：“可世子哥哥你前些日子没有觉得烦，蜻蛉还说你挺愿意见到，今天你只是、只是……”她“只是”半天却“只是”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季明枫将她话接住，平静地看着她道：“只是从今日开始，觉得你烦。”
季明枫离开书房许久后，成玉仍待在原地。她其实有些被吓到。
玉小公子胆色过人，驭烈马如驯鸡犬，闯蛇窝似逛茶馆，什妖物也不曾惧过，便是朱槿是她克星，她其实也未曾真正怕过朱槿。但今日季明枫却令她感到有些害怕。
“……”成玉抬头看向季明枫，触及到他冰冷目光，瑟缩下，“没有想做什，只是……”
被季明枫打断，他不耐地抬手揉揉眉心：“说实话。”
“想和你做朋友。”她小声道。
“做朋友。”季明枫重复这三个字。他抬眼看向窗外，时未再开口。辰时已至，窗外湖烟柳已能看清，清雾天地，却只能将湖畔碧玉妆成翠色遮掩个两三分，倒是幅风流图景。
好会儿，季明枫问她：“做怎样朋友？”六个字听不出喜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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