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明枫不再将她当个透明人,她觉得这是种进步,但季世子这句话却有些来者不善,她抬头觑季明枫眼:“世子哥哥……”季明枫也看着她,眼中全无情绪,听到世子哥哥这四个字,还微微皱眉。她就有点孬,即便有酒意撑着,亦做不出来再像方才那样横,她有些颓废地低头,嗫嚅道,“海伯只是说,让不要再去南书房。”又飞快道,“没有再去过南书房。”
“你向聪明,”季明枫回她,声音平静:“当然知道举反三,明白‘不要再去南书房’这句话还有什意思。”
她当然知道,但是却很认真地摇头:“不聪明,不知道。”
这次季明枫沉默许久,许久后,他盯着成玉:“不要再出现在面前,这个意思,有那难以理解?”
越北斋这个茶楼,比之成玉在平安城常逛其他茶楼,有个十分不同之处:越北斋很静。楼中没有堂座,仅有雅室,客人们也不吵闹,便是伙计们来来往往,也皆是悄声言语,因此当同室茶友不再攀谈时,楼中便只能闻得二楼副竹帘子后头传出古琴声。此时成玉便只能听到那古琴声。她听出来琴师弹奏是《秋风词》。
等,她懒得等,尾随着侍女上二楼,直接去尽头兰室。
侍女刚将兰室门叩开,她已幽魂般抱着两把伞飘过去,单手撑住半开门扉,微微皱眉:“和世子哥哥何时生分至此,只是来替秦姑娘送个伞,料想不需要层层通传。”
却没有得到回音。
季世子向不爱搭理她,十来日前他还当她是个透明人,此时这个反应也在她意料之中。她揉着额角抬起头来:“世子哥哥你不必如此,……”个“”字卡在喉咙口。
这时候她才发现门里站着并非季世子,却是个貌美姑娘。姑娘身白衣汉装,但高鼻深目,眉似新月,唇若丹果,面容冶艳,并不似汉人长相,是个夷族女子。
季明枫仍看着她,眼神十分淡漠。
季明枫问她有那难以理解。
其实并没有那难以理解。她多聪明,他是什意思,她其实直都懂。
但此时她却不禁喃喃:“就是那难以理解。”又认真地重复遍,“就是那难以理解。”然后她看到季明枫蹙紧眉头,蹙眉是烦恼和不认同意思,她想。只在眨眼之间,他蹙眉神色便在她眼中模糊。她立刻明白自己是哭。
她也很清楚自己为什哭。她直知道季明枫不希望她再出现在
成玉愣:“哦,走错。”边说边回头,回头看见静立旁侍女,又愣,“是你领过来啊,”她疑惑,“你没领错路吗?”
侍女正要回话,门后白衣女子开口:“可是红玉郡主?”
成玉转过头:“姑娘是……”便在此时,身玄衣冷峻青年自房间深处缓步行出,挡在白衣女子面前,冷淡目光自成玉面上扫过,未做停留,抬手便要关门。成玉赶紧将半个身子都卡进门框里,“世子哥哥此时要关门,就压死好。”
房中静片刻,季明枫没有再尝试抬手关门,他也没有再无视她,但语声极冷极沉:“海伯说得还不够清楚?”海伯是拒霜院中老管事。
无头无尾句话,成玉却立刻听出来其中含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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