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玉展颜笑,竖起手指来放在唇间,同她们比个噤声姿势,又指指停在朵大红色佛桑花上头彩蝶,蹑手蹑脚地靠近那朵佛桑花,似只捕食鹞子猛朝那彩蝶扑过去,又立刻从花丛里爬起来烦恼道:“咦,这样都能叫你跑!”路追着翩飞彩蝶而去。
柔和软风中听到身后那圆脸侍女松口气:“幸好她不懂南冉语。”
孟珍淡淡道:“能听懂又如何。”声音中微含怒意,“便是
朱槿意思是半年后再来接她。她初来王府时二月中,此时才将将五月中。
她同季世子走到这步其实很没有意思,她再待在王府确有些说不过去,但丽川不比平安城太平,她就这贸然离开王府,若她出事,皇帝态度不好说,但朱槿定徒手将丽川王府给拆……着实是给老王爷夫妇添麻烦。
她觉着还是待着为好。
此后每每同孟珍相逢,瞧着对方隐含着“你怎还没有离开”之意眼神,她都当瞧不见。
有回为捉只飞去花园中那座流泉瀑彩蝶,成玉蹑手蹑脚地跟过去,耳朵听到山石侧孟珍同她侍女用南冉语闲话,有几句说是她。
眼中浮现轻视意味,微微挑高眉:“郡主想过这样日子,便不应待在丽川王府中。丽川王府同京城中王府别有不同,容不得位富贵逍遥不解世事郡主,郡主在此迟早要拖累世子,不如早日回你静安王府,如此,对郡主、对世子、对王府,都是桩好事。”
成玉用扇子尖儿撑着下巴尖儿。
孟珍淡淡:“还请郡主仔细考虑。”话罢不待成玉回应,已移步迈出凉亭,于微雨中淡然而去。
红衣歌姬怜音随意拨弦,重弹起方才那支小调来,成玉还用扇子抵着她下巴尖儿,半晌道:“蜻蛉姐姐说珍姑娘会来挑衅,怜音姐姐,怎觉着珍姑娘这不像是在挑衅,是在赶出王府啊。”
怜音微微笑:“郡主用赶这个字,算不得是个好字,奴婢以为委婉些,用劝这个字,听着要好听些。”
那侍女道:“世子殿下这月来每日都要来花园中走走,姑娘你……”
孟珍没有说话。
那侍女恨恨道:“那红玉郡主为何还不离开?道理姑娘都同她说明白,她便安心在王府中当个拖累世子殿下无用之人不成?她是未听明白姑娘意思还是……”
孟珍开口:“她明白,”淡淡道,“只是中原女子,大约骨头都轻。”
说着二人步出山石,眼看到她,那圆脸侍女脸慌乱,孟珍倒是颇为镇定,还皱皱眉。
成玉刷地摊开折扇,半掩住脸,动作端风流,轻轻叹:“都是想走啊。”
怜音抱着琵琶幽幽然唱句:“琼花折,冷香谢,西风只向无情夜。”弯眉笑,“郡主同奴婢联词联曲为乐,何苦为他事多费神思。郡主择这曲本就有哀调,配郡主这句词,倒显出十分伤怀来,奴婢便将这句词减两个字,郡主可觉得是否不那寥落?”
成玉扇子收,乐出声来:“怜音姐姐不愧为词曲大家,是个炼字之人。”
但成玉回头还是想想离府这事儿。
她待在丽川王府,乃是因她欲同季世子结交,加之恰巧她忠仆朱槿那阵子觉得她很讨人嫌顺势把她给扔这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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