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明枫似看出她心中所想,主动回答道:“当夜会那样震怒,口不择言,是因为私心,私心是……”
她没有说话,只静静听着他解释。但这刻他却无法出口,告诉她什呢?
告诉她他对她所有伤害都来源于他痴念,都来源于……他喜欢着她?不过是个拙劣借口罢。事实就是他伤害她,他是她这年来噩梦根源。若连这点他都无法面对,他今后又要怎样控制自己心魔,不再继续伤害她?因此他没有再说下去。
他静默许久,许久后他道:“没有什可解释,切都是错,”他费很大力气才能看着她问出今夜他最想问句话,“你可以原谅,们可以重新来过吗?”
她当然十分吃惊,像是他同她致歉,祈求她原谅,比方才他告诉她害死蜻蛉
绪,那些层次极为清晰,先是不解,再是疼痛:“……那时候是坏世子事,但之后不是留下南冉古书弥补世子吗,世子为何,就非想要看到痛苦呢?”
季世子几乎立刻抬起头,他看着她,脸上没有半点血色:“并不想让你痛苦。”他急促道。
她方才反应全在他意料之外,同她说那句话之前他想过很多,他想她也许会恨他,也许会责骂他。他没有想过她没有憎恨,没有责难,她甚至连抱怨也没有,她只是误解他。可他却宁愿她此时能同他发脾气,打他也好,骂他也好,那些都比不上这样误解来得诛心。他从前总以为让她远离是好,但此时却真切地发现没有什比她误解更让他感到痛苦。
他声音带着明显沙哑:“古墓那夜说那些,并不是真心话,并非是你害死蜻蛉。”他终于说出早该说出话,“砍断化骨池上那座索桥人,才是真正元凶。”
成玉怔,猛地抬头。
“是孟珍侍女砍断索桥。”他继续道,“她侍女精通毒瘴,对醉昙山亦十分熟悉,们到漕溪后令她守着古墓。那古墓开启之后,除非闯墓之人死在墓中或成功出来,否则墓门不会关闭。蜻蛉在你之后入墓,看到蜻蛉入墓后,她自作主张砍断索桥,想将你们困死在墓中。”
他脸色苍白,目光中含着苦涩,落在她怔忪面容上:“连将军是对,蜻蛉没有遗憾,她职责是保护你。她是影卫,你还活着,她便不会有任何遗憾。”
好会儿成玉才反应过来,她后退步扶住如意树树干。
是,她想起来,那夜确有人砍断索桥,正是因索桥被砍,蜻蛉才牺牲自己将她送到对岸。但事发后是季明枫在第时间告诉她是她害死蜻蛉,她在剧烈疼痛中接受这个说法,因此便忽视还有个元凶,是那人砍断索桥,直接导致蜻蛉之死。她也从没有想过要把蜻蛉之死归在那元凶身上,仿佛那样做,便是在推脱自己罪,会令人不齿。
如今她当然不再那样偏激。她沉默许久:“那你……”她想问问如果他从开始就知道这切,明白这件事是怎样道理,那时候却为何……可时又觉得似乎也没什必要。因切都过去,蜻蛉已顺利入轮回,而她,也不再为此事痛苦,虽仍思念着蜻蛉,却也发自内心地释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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