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简单述完长依生平,等会儿,见成玉没有回应,不禁抬头看去。
成玉垂眸沉默着。这是今晚她常有个动作,但此刻,那没有表情脸却不像是在思考,而像是走神。帐外寒风呼号,即使以毛毡做门帘也嫌不够厚实,风寻着缝隙扑进来,
怎知道呢?”是个反问,语气并不强烈,因此并不显得迫人。
在这个问句之后,成玉托腮手放下来,直凝于虚空视线落到天步脸上。她看天步好会儿,然后将视线移开:“喜欢个人,其实是很自件事,若有心遮掩,旁人便更难以看透,到底如何,唯有自知罢。或许有时候,因对那人好已成种本能,所以连自己也不知道。”她声音和婉,像只是在就事论事,“譬如从前就并不知道喜欢你们殿下,很久之后才明白,原来那竟是喜欢。”话罢她再次拨下那系在银壶手柄上银铃。
天步怔住,她没想过记忆中那总是快乐无忧、孩子般纯真半大少女,有日想事也会这样深。半晌,她喃喃:“郡主你……是这样想吗……”
连宋和长依之事,她其实从来没有细思过,她只是盲信自己对连三解,先入为主地认定自己判断罢。但就如成玉所说,连宋到底对长依是如何想,她又怎能知道呢?三殿下是真不喜欢长依吗?天步不禁也有些恍惚。
就在天步恍惚发呆之际,成玉再次主动开口:“或许有些事,确是烟澜骗,但她是长依转世,这总是没错。”她微微抿唇,含着点不认同,淡声,“不过不相信得你们殿下如此高看长依会是烟澜那样。”她停下,“长依是怎样,你和说说看吧。”
这已是今晚成玉第二次开口让她谈长依,天步想,看来她对长依真很好奇。
天步其实有些挣扎,不知道该不该和成玉聊长依,但转念想很多事既然成玉已知道,那她在她面前追忆几句故人应该也无伤大雅,味回避反倒容易又起误会。
“长依,她和烟澜公主长得很不同,比烟澜公主要更貌美些。”她想会儿,开口道。边观察着成玉表情,边斟酌着言辞:“长依是花主,人也像是朵雾中花,总是朦朦胧胧,让人看不真切;你以为她是这样,但她其实又是那样,仿佛有千面,是庄肃九重天上难得趣致位女仙。”
看成玉托着腮,仿似听得很专注,天步娓娓继续:“长依也聪明,那时候殿下代理花主之职,将她安置在座下。您也知道殿下,逍遥无羁,许多事都懒得管,因此花主这个职位上差事,大多都交给长依担着。长依能干,每桩差事都完成得极出色,所以没多久,殿下就同掌管仙籍东华帝君打招呼,让出花主之职,将长依推上去。长依心好,人也玲珑,兼之又有才干,因此当年虽是被破格擢升为花主,但她座下花神花仙们都很拥戴她。”
回忆到此,天步默下:“长依在花主这个职位上兢兢业业七百二十年,诸神皆对其赞誉有加。”她有些沉重地顿顿,“原本她是会前途无量,奈何为情所碍,最后为成全心上人,不幸魂丧锁妖塔。”她轻轻叹口气,“再之后事,郡主你便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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