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视着成玉，目光审慎，审慎中含着希冀，很微弱，但也不是完全不会让人察觉。如此矛盾
目光，就像他虽然料到
成玉早已猜到他真实所想，却还是希望自己料错，她其实并不知道，而当她终于明白他心意时，会动容，会想要回应。
哪怕只有
丝动容，刹那想要回应。
他给她不可谓不长段时间，但最后他还是失望。
她看上去丝毫不吃惊，微微垂眉眼，像是不知该说什
，或者不想要说什。但两种反应也没什差别，同样都是对他表白毫不期待意思。
“没有什话好说，是吗？”季明枫笑下，那笑很淡，只在嘴角短暂停留，像是很无谓，“那
继续说。”他淡淡，“既然你和亲心如此坚决，那些冠冕话你也听不进去，那只好让你看清现实。”
禁为其辩驳，“皇兄向待不薄，送和亲，并非是皇兄无能，选择用女子裙带安天下。当日熙卫之争，君王并未懒政，将军也并未怠战，着实是因在那样复杂情势下，结盟乌傩素是最……”
但季明枫却像很不耐烦听到她为皇帝说话：“又何必为他们找借口，”他打断她，双眉蹙起，像是并不明白似看着她，“和亲嫁去乌傩素，嫁给那敏达，也并非你所欲，不是吗？”
季明枫语罢，两人间静片刻。
远处传来山鸟夜鸣，松风自身畔过，成玉撩起被风吹散鬓发，而后开口：“很感激世子你为考虑这样多。”她不明显地笑下，“和亲……原本确并非所欲。谁愿意去国离家，远嫁去个未知之地呢？”远望天尽头浓黑夜色，“但，彼时皇兄问意愿，亲口答应。既答应，这便是责任。”
她平和地揣测：“世子将带到此处来，李将军他们无法寻到，势必会上报朝廷，而后，皇兄会换上别公主替代远嫁。”很轻地叹口气，“世子当知，和亲这桩事本身，是无法阻止。皇宫里百来位公主，大都是可怜之人，牺牲她们之中任何位来承担本应由承担命运和责任，都难以心安。”她看向季明枫，容色安然，“所以世子还是将送回去吧。”
他声音彻底冷下去，说出话像是刻意想要使人生惧：“早就预谋好这切，趁着朱槿和连宋不在时机，将你带来此地。这就是打算：将你囚在此处
溪中流水潺潺，清音堪听。季明枫仍保持着屈膝坐于席上姿势，但他抬起静在身侧右手置于膝上，徒手把玩着掌中之物，时没有言语。手心偶尔透出点蓝光，成玉定睛，才蓦然发现，季明枫所把玩是原本插在她头上支蓝宝白玉掩鬓。
她恍下神。
季明枫便在此时抬起头，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：“其实将你带来此处，并非因道义，也并非全为你，所以将你送回去，是不行。”
成玉还在恍惚中，刚从此境中醒来时那荒谬念头再次划过她脑海。“什？”她问。
季明枫显然注意到她表情，他定定看她阵：“你其实开始就猜到吧，阿玉，将你带来这里，是因为喜欢你，不愿你去乌傩素和亲罢。说什道义，为你好，不过是因以为那样更能说服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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