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白浅转目光同糯米团子算账,不知怎,她就突然想起东华将魔族少主气晕那则传闻。端着茶杯又喝口茶,眼中不由自主地就带点笑意,垂头瞧着身上白衣,笑意淡淡,抬手拂拂落在袖子上根发丝儿。
人生烦恼就如同这头发丝取之不尽,件件都去计较也不是她行事。她漫无边际地回想,算起来时光如水已过两千七百年,其间发生太多事,很多记得,很多从前记得却不怎愿意主动想起,来二去记得也变得不记得。避世青丘两百多年算不上什清静,但这两百年里倒是很难得再想起东华,来到九重天,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。看东华模样,并未将她认出来,她真心地觉得这也没什不好。她同东华,应是那句佛语,说不得。说不得,多说是错,说多是劫。
今日是连宋君亲手操持千花盛典最后日,按惯例,正是千花怒放争夺花魁最为精彩日。传说西方梵境几位古佛也千里迢迢赶来赴会,带来些平日极难得见灵山妙花,九重天时万人空巷,品阶之上神仙皆去捧场。
凤九对花花草草向不太热衷,巧是为贺天族太子大婚,下界某座仙山特在几日前呈上来几位会唱戏歌姬,此时正由迷谷领着,在第七天承天台排出将军佳人折子戏。
凤九提包瓜子,拎只拖油瓶,跨过第七天天门去看戏。
对打场,而不是由着手下人以多欺少……
东华端着棋盒,走过去又退回来两步,问地上少年:“你说,道……什?”
少年咬着牙:“道德!”又重重强调:“说道德!”
东华抬脚继续往前走:“什东西,没听说过。”少年口气没出来,当场就气晕过去。
凤九是三天后想起这个典故,彼时她正陪坐在庆云殿中,看她姑姑如何教养儿子。
拖油瓶白白嫩嫩,正是她唯表弟,糯米团子阿离。
第七天天门高高,浓荫掩映后,只在千花盛典上露个面便退席东华帝君正独坐在妙华镜前煮茶看书。
妙华镜是第七天圣地之,虽说是镜,却是方瀑
庆云殿中住是白浅同夜华心肝儿,人称糯米团子小天孙阿离。
身明黄小天孙就坐在她娘亲跟前,见着大人们坐椅子都能够双脚着地四平八稳,他却只能悬在半空,卯足劲儿想要把脚够到地上,但个子太小,椅子又太高,呲着牙努力半天连个脚尖也没够着,悻悻作罢,于是垂头丧气地耷拉着个小脑袋听她娘亲训话。
白浅本正经,语重心长:“娘亲听闻你父君十来岁就会背《大萨遮尼乾子所说经》,还会背《胜思惟梵天所问经》,还会背《底喱三味耶不动尊威怒王使者念诵法》,却怎把你惯得这样,已经五百多岁,连个《慧琳音义》也背不好,当然……背不好也不是什大事吧,但终归你不能让娘亲和父君丢脸啊。”
糯米团子很有道理地嘟着嘴反驳:“阿离也不想啊,可是阿离在智慧这项上面,遗传是娘亲而不是父君啊!”
凤九扑哧口茶喷出来,白浅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看向她,她边辛苦地憋笑边赶紧摆手解释:“没别意思,最近消化系统不太好,你们继续,继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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