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宋没讨着什便宜,摸摸鼻子干干笑,转移话题道:“说来,你当年打造苍何时是怎想?巴掌大块地方,竟拿锆英石切出万多个截面来,还凿刻出五千多个深浅致孔洞,费不少心神修缮清理,该不会是做什隐蔽机括吧?”
东华回忆阵:“没什机括,就是闲得没事干吧。”
连宋静默片刻,笑道:“你这副鬼样子也能被四海八荒数万年如日地称颂,说是派宁净无为板正耿介,还没有个人前来拆穿,重霖他也真是不大容易。”顿顿道:“特别疑惑他到底是怎办到。”
东华沉吟道:“你这说――”
连宋好奇道:“如何?”
是个无赖。”
今日甫出门,凤九就觉着不大顺。
九重天原该是吉祥地,出庆云殿殿门时,却让她眼睁睁地瞧见两只乌鸦从自己头顶上飞过去,啪,还落下两泡新鲜鸟粪。当然,这等小事其实不足以打消她出游热情。但紧接着,又在三十三天天门旁撞见堆小神仙拿自己和知鹤打赌,自己还输得不轻。当然,这还是不足以打消她出游热情。但再接再厉是,等她回头想寻个清净地歇歇脚,竟误打误撞地转进片沉香林,薰得她素来只对沉香过敏管鼻子现在还痒着,喷嚏不断。
这连串征兆似乎都说明今日不宜出行,但春光如此派大好,打道回府未免有些吃亏。她费番力气,摸索着拐进处安全、清幽小花林,又想着虽然破财,好歹让团子去赌桌上将自己劣局掰回来,这霉运也该到尽头,遂重新打点起精神来准备游游春。蓦然,却听得树丛外头传来阵和缓人声。
风吹,那若有若无说话声直直灌进她耳朵里。她心中阿弥陀佛地念句,觉得看这个势头,今日霉运竟有点绵绵无绝期模样。
东华续道:“也觉得他不太容易。”
连宋:“……”
凤九玉体横陈,直挺挺地躺在桌子上,听到他二人脚步声已近得响在耳朵畔,心中其实有些纠结,她纠结着,自己怎就时鬼迷心窍地变成块帕子,即便要躲着他们,变张帕子也算不得周全,何况是这雪白张帕子,又躺在这雪白张桌子上,定是有些突兀罢,会不会眼就被认出来呢。
团子已在旁给二位尊神见两个礼,乖巧地叫声帝君爷爷,又叫声三爷爷。连宋许久未在私底下见过
照她前些日子给自己定下个原则,近几日在这九重天,为以防万,是要尽力躲着东华,她已经十分注意,不料逛个小园子也能遇得到他,也不晓得是个什缘分。她木着脸皮叮嘱声团子:“待会儿帝君要是路过问起,你就说你人在这儿扑蝴蝶。”话毕已变作方雪白丝帕,静静地躺在南阳玉打成白玉桌之上。
自排娑罗树后拐出来二人确是东华和连宋。
凤九虽已委屈自己变成张帕子,但并不影响听觉,闻得脚步声渐进,他二人正闲闲攀谈。
连宋调侃道:“听说你前几日接燕池悟战帖,明日便要去符禹山赴战,重霖还特地拿来苍何剑请打磨,怎就没看出来你这是即将要赴战模样?”
东华漫不经心道:“心态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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