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东华常去小园林,荷塘中莲叶田田,点缀不少异色莲花,其上还坐落着专为她乘凉造起来白檀木六角亭,此时亭中伏坐却是多日不见姬蘅同那头单翼雪
司命突然伸手抚上她额头,他这样动作其实有些逾矩,但抚着她冰冷额头手却很温暖,她眼中蓄起些泪水,愣愣地望着他。
迷茫中她感到他手轻轻地揉着她额头,像是在安抚她,然后听到他问她:“殿下,你是不是想回青丘?”
她点点头。
他又问她:“两千年多年执念,你真放得下?”
她又点点头。
严肃得堪比她板正父君,贯满含戏谑丹凤眼还配合地含几分幽幽之意。
她禁不住多看他两眼,看得阵毛骨悚然,往被子里缩缩。
司命将内服伤药放进个紫金钵中拿药杵捣碎,又拿来个勺子先在勺底铺层砂糖,将捣好药面匀在砂糖上,在药面上再加盖层砂糖,放到她嘴边。
凤九疑惑地看着他。
司命幽幽地回看她:“这种伤药不能兑在糖水里,服下个时辰后方能饮水,”又从床边小几琉璃盘中拿出个橘子剥给她:“如果还是苦,吃个橘子解苦听说没有什大碍。”
他还在问她:“那你想不想见他最后面?”
她还是点点头。
她觉得司命每句都像是她自己在问着自己,像是另个坚强自己在强押着这个软弱自己同这段缘分做个最后结。这段情她坚持到这刻其实已经很不容易,从前她能坚持那久是因为东华身边没有其他人,她喜欢着他是种十分美好固执。但既然他立刻便要成婚,变成他人夫君,若她还是任由这段单相思拖泥带水,只是徒让段美好感情变成令人生厌纠缠,他们青丘女子没有谁能容忍自己这样没有自尊。尽管她还属于年少可以轻狂年纪,但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,徒让自己陷得更深,今后人生说不定也会变得不幸。还有那长那长人生,怎能让它不幸呢。
她小心翼翼地剥开橘子肉分给司命半,眼中黑白分明得已没有泪痕。司命接过橘子,半晌,低声道:“好,等你明天更好些,带你去见见那个人。”
在凤九记忆中,她作为小狐狸同东华最后这次相见,是个略有小风阴天。说是相见其实有些辜负这个“相”字,只是司命使隐身术遁入太晨宫,将她抱在怀中容她远远地看上东华眼。
凤九伸出爪子来接过橘子,低头去舔药,听到司命叹口气,此回连语声都是幽幽:“闲着也是闲着,去十三天探探你事,听说是伤南荒什公主被东华他关起来?你这个伤,不是被那个什公主报复吧?”
她舔药动作顿顿,很轻地摇摇头。
司命又道:“两日后东华大婚,听说要娶就是被你抓伤那个什魔族公主。你,打算怎办?”
她看着爪子里橘子发怔,她知道他们会大婚,但是没有想到这快。她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司命,有些想问事尚未出现在眼神中,司命却好像已读懂她思绪:“没有人找你,他们似乎都不知道你失踪。”
她低下头去继续看爪子中连白色经络都被剥得干干净净橘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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