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 梵音谷 第五章（10 / 35）

身后正儿八经地问：“小白，你是不是至少该说声咬你不好意思？”这听似正直嗓音入耳却明摆暗含调笑，调笑人也能这理直气壮确是帝君风格。凤九没有回头，干巴巴地道：“咬你不好意思。”东华静阵，突然柔和地道：“真不好意思？”凤九跌下，回头狠狠道：“骗你图什？”东华沉思会儿，疑惑地道：“骗人还需要图什？不就是图自己心情愉快？”凤九：“……输。”

第三日，经前两日辛苦锤炼，凤九对“如何闭着眼睛在雪桩子上行走自如”已基本掌握要诀，熏熏和风下认认真真地向着健步如飞这层攀登。好歹念过几天书，凤九依稀记得哪本典籍上记载过句“心所到处，是为空，是为诸相，是以诸相乃空，悟此境界，道大成”。她将这句佛语套过来，觉得此时此境所谓诸相就是雪桩子，能睁着眼睛在雪林上大开杀戒却不为雪桩所困才算好汉，她今日需练该是如何视万物如无物。她同东华表达这个想法，帝君颇赞许，允她将白绫摘下来，去白绫在雪桩上来去转几圈，她感到颇顺。

成片杏花灿若团白色烟云，想是帝君连续两日自己同自己下棋下烦，今日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搞来好几方上好瓷土，在雪林外头兴致盎然地意撂占Ｒ虻劬忧爸铺盏哪Ｑ绾畏锞乓部垂蚶词亲ㄗ⒅星撇怀鍪裁辞樾鳎袢兆稣飧鲂√占裆绰杂胁煌废爸腥滩蛔『闷娴爻谴ν艘换亍⒘交亍⑷兀降谒幕厥币徊涣羯窬痛幼罡叩哪歉┳由显粤讼吕矗跞盟辞辶说劬坪踉谧鲆桓龃膳肌

这日她统共只栽下去这次，比前两日大有进步，晚饭时帝君多往她饭碗里夹两筷子清蒸鲜鱼以资奖励。她原本想趁吃鱼空挡装作不经意问问帝君白日里制到底是个什瓷偶，奈何想着心事吃着鱼不小心半截鱼刺就卡上喉咙，被帝君捏着鼻子灌下去半瓶老陈醋才勉强将鱼刺吞下去，缓过来后却失再提这个问时机。

帝君到底在做什瓷偶，临睡前她仍在介意地思索这个问题。据她所知，东华亲手捣鼓陶器颇多，但瓷偶却从未见他做过。白日里她因偷望东华而栽下去闹出颇大动静，东华察觉后先是意味深长地看她阵，而后干脆施然换个方向背对着她，她不晓得他到底在做什。但是，越是不晓得，越是想要晓得。那，要不要干脆半夜趁东华熟睡时偷偷摸进他房中瞧瞧呢？虽然说她届寡妇半夜进陌生男子寝房于礼不大合，不过东华，他寝房她已逛不知多少次，连他床她都有幸沾两回，简直已经像她家后花园，那大半夜再去次应该也没有什。

半扇月光照进轩窗，凤九腰酸骨头痛地边寻思着这个主意边酝酿睡意。本打算小眯忽儿就悄悄地潜进东华房中，但因白日累极沾床就分外瞌睡，迷迷糊糊地竟坠入沉沉梦乡。

不过终归心中记着事，比之前两夜睡得是要警醒些，夜过半时耳中隐约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徐徐而来，少顷，推门声幽然响起，踱步声到床边。这种无论何时都透出种威仪和沉静脚步声，记忆中在太晨宫听不知有多少次，凤九迷蒙中试图睁眼，睡意却沉甸甸压住眼皮，像被梦魇缚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