嫦棣此言此行,怕是思嫁心切,方作出个局罢。
将两位公主同时下嫁位重臣,前朝不是没有先例。
息泽瞧着像是很中意橘诺,但橘诺非上君亲生,且听说还同沉晔定亲,两人即便你有情有意,也不过段露水姻缘,成不得正果。而嫦棣喜欢息泽不是天两天之事,照她个性,决然已向上君请求过。这事没有办成,要是上君未向息泽提过,要是提却被拒。
息泽虽辞神官之职,歧南神宫根枝脉络却是几百年累在那里,比之沉晔,他这个前代神官其实更有威望,上君还是颇为忌惮,自然要顾全他情绪。
那要嫁给息泽,还有什法子?自毁清白,是条捷径……或许息泽向防得严实,导致嫦棣自毁未遂,方出此下策,在大庭广众之下,家常言谈之中,毁毁自己名誉。
徒留嫦棣板脸抱琴坐在琴台上快坐成块试琴石,令凤九有些幸灾乐祸,亦有些同情。
却不料息泽神君是个香饽饽,不只嫦棣人惦记,连君后都有声问候。风台上满堂济济,开场舞毕,君后声音不高不低传过来,朝着凤九:“几日不曾见着息泽,照理说他今日也该回来,怎宴上也不来露露脸?”
凤九茫然,听这个话,像是这几日见不着息泽乃是因他不在船上去某处,她连他什时候走都不晓,更得遑论他什时候回来。时不晓得编个什,只得含糊顺着君后话道:“恐路上有个什耽搁误时辰也是常有事,劳母妃挂念,着实惶恐。”
台上台下坐水儿都是精明人,她这个含糊岂有看不出来之理?
嫦棣突然插话道,“始空山山势陡狭,看守着护魂草灵兽又凶猛,若因此次为橘诺姊姊取护魂草而累神君受伤,倒是对不住阿兰若姊姊。大约神君走得匆忙,未及同阿兰若姊姊道别,姊姊才不大清楚神君动向吧。”又向君后道:“始空山取护魂草,是女儿求神君去,因女儿着实担心橘诺姊姊,怕她那夜在火中受惊吓,动魂体。神君道女儿难得求他回,既是女儿心愿,自然相全,次日便去。可现在也不见神君回来,女儿亦有些担忧,觉得求他前去却是女儿做错……”
妙是息泽不在,便是他过后听说此事,自辩清白,这种事,不是当场自辩,没有任何意义。事后再辩,也只让人
君后愕然瞧嫦棣眼,凤九亦有些愕然,隔空却传来苏陌叶密音入耳:“息泽他上船后就没见过那姊妹二人,莫听她胡说。”
凤九直视嫦棣佯装担忧且含羞眼,玩味地转转手中杯子。事情到这个地步,倒是变得有趣。
她虽然向神经粗些,但小时候常偕同她姑姑编瞎话诓她老爹,于此道甚熟,中间弯弯绕绕,亦甚然。陌少说嫦棣此篇是个瞎话,编瞎话讲求个动机,嫦棣是个甚动机?
这篇话摆明是暗示息泽神君同阿兰若不和,情面上还不及他对橘诺、嫦棣两姊妹。这种争风喝醋之事,台面底下唱唱还算个风流逸闻,大喇喇摆到台面上来,却委实算不得好看。但要说嫦棣单单为气自己气说这个话……她智商也不能低到这步田地。
凤九思索良久,恍然想起方才那位年轻小臣子只言片语,顿如道佛光普照,瞬间开悟透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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