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九顿时明白,这个手刀,她砍得太突兀,看眼被她砍昏在床沉晔,嘴角抽,赶紧补救道:“他不愿喝醒酒汤,也不愿安稳躺躺,这岂不是更加难受,手刀虽是个下策,好歹还顶用,唉,砍在他身上,其实痛在心上,此时看着他,心真是阵痛似阵。”
老管家惊讶神色果然变得担忧且同情,试探着欲要宽慰她:“殿下……”
凤九捂着心口打断他:“有时勾着勾着痛,有时还扯着扯着痛,像此时这种痛,就像根带刺细针儿寸寸穿心而过痛,啊,痛得何其厉害!先回去歇歇,将这个痛缓缓,余下,你们先代伺候着吧!”话间捂着胸口步三回头地走向门口。
老管事眉间流露出对她痴情感动,立刻表忠心道:“奴才定将大人伺候规整,替殿下分忧。”
转出外间门,凤九呼出口气,揩把额头汗。演戏确然是个技术活儿,幸而她过去也算有几分经验,才未在今夜这个临时出现阵仗跟前乱手脚。
于开口:“知道这里不会同从前模样,许多事都会改变。但只要这具躯壳在,怎变都无所谓。最好什都变,才不会……”这话没有说完,他似乎在极力压抑什,声音中有巨大痛苦:“可个躯壳,只是个躯壳罢,怎能写得出那封信。不,最好那封信也没有,最好……”他握住她手,却又放开,像是用尽力气:“你不应该是她。你不能是她。”
良久,又道:“你确不是她。”
凤九听得片心惊,低声问道:“你说,不应该是谁?”
沉晔瞧着帐顶,却没有回她话,神色英俊得可拍,冰冷得可怕,也昏茫得可怕,低哑道:“和她说,们之间,什可能都有,路人,仇人,死敌,或者其他,难道没有彼此欣赏可能。她那时候笑,你说,笑代表什?”
凤九沉默半响:“可能她觉得你这句话有点帅?”
记得苏陌叶有天多喝两杯酒,和她有两句叹息,说情这个东西真是奥妙难解,怎能有这样东西将两个无关之人连在起,她开心你就开心,她伤心你就伤心。此时凤九心中无限感慨,这有什难解,譬如她和沉晔,到今天这个地步,他们不管什情总有点情。他开心,就不会来惹她,她就很开心,他伤心,就来折腾她,她也就很伤心。
她叹声,回望眼沉
沉晔没有理会,反而深深瞧着她,昏茫眼神中有克制痛苦,良久,笑下:“你说或许是捉弄,或许是喜欢,但其实,后者才是你心中所想,猜得对不对?”这痛苦中偶尔欢愉,像在绝望死寂中突然盛开朵白色曼珠沙华。凤九终于有些明白为何当初阿兰若心瞧上沉晔,神官大人他,确实有副好皮囊。
她沉默下,不知该回答什,半天,道:“呃,还好。”
沉晔显然不晓得她在说什,她自己也不晓得。其时她想起苏陌叶讲给她故事,心中已是片惊雷,脑中也是片混乱。见沉晔停会儿,似乎要再说什,有些烦不胜烦,个手刀劈下去砍在他肩侧。
四下安静。
她正要理理自己思绪,不经意抬眼,瞧见老管家缩在门脚边惊讶地望向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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