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九觉得有些凄凉,又有些寂寞。
她凄凉而寂寞地窝在小厨房里做天糖狐狸,做出来自己吃两个,院子里侍从婢女老妈子各送两个,给苏陌叶留五个,竟然还剩五个。她想想,想起来早上沉晔送盅汤给她,来而不往非礼也,她是个有礼节人,将剩下糖狐狸包包,差老管事连带第二封信起捎给沉晔。
晔又喧嚷起来卧间,又忆起方才对老管事说通肉紧话,打个哆嗦,赶紧遁。
自个儿卧间里头,凤九拈着个茶杯儿在手里头转来转去,她想些深东西时候,有拈个什东西转转毛病。
她晓得苏陌叶直在疑惑,造出这个世界人是谁。此前他们也没瞧见谁露出什行迹。直到今夜沉晔醉酒。酒这个东西,果真不是什好东西。
但倘若果真沉晔是此境创世之人,他造出这个世界,是想同阿兰若得个号,那为何自她入此境来,沉晔却对她直爱搭不理?这有些说不通。今夜他还说些怪话,譬如她不该是阿兰若,她只是个壳子之类。
陌少说过,创世之人并非那神通广大,掉进来人取代原来人,按理只有掉进来人自己晓得,创世之人是不可能晓得。换而言之,沉晔不可能晓得她是白凤九而非阿兰若。而他直说她只是个壳子,难道……他另造出阿兰若来,却没法骗过自己这个阿兰若是假,所以才说她只是壳子?
灯光噼啪声,丝缥缈记忆忽然闪入她脑海。那夜她被沉晔救出九曲笼后,在昏睡中曾听到句话,多虽记不住,大意却还有些印象:“会让你复活,定会让你回来。”现在这想,那个声音,竟有些像沉晔。
凤九想通,自觉想得脑袋疼,再则深夜想太多也不宜入眠,搁杯子打算睡醒再说。
觉天亮,醒时老管事已候在她门外,呈上来盅醒神汤,说沉晔大人酒已醒,听说昨夜公主亲自来探望他,颇感动,料想公主昨夜必定费神,因而吩咐下厨熬这盅汤,命自己呈过来给公主提提神,看出来沉晔大人还是关怀着公主。
老管事说着这个话时,眼中闪着欣慰泪花。凤九在他泪光闪闪眼神下喝下这盅汤,果然颇提神。早膳再用半碗粥,收拾规整后,她觉得今天似乎有些什大事要思索,这些大事,好像还同沉晔昨夜说什话相关。费半天力,却想不起来昨夜沉晔说什,也想不起来要思索什。她默阵,觉得既然想不起来,多半是什不打紧之事,或者是自己时糊涂记错,也就未再留神。
苏陌叶被息泽召走,茶茶被她派去给息泽送糖狐狸,息泽嘛,息泽本人此时亦在岐南神宫蹲着。说不准他们三刺此刻正围着张小案就着糖狐狸品茶,定十分热闹,十分和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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