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夜幕降得差不多时,还是折颜提醒:“小三子让给他制两壶酒,就埋在后山碧瑶池旁那株没长几片叶子杜衡底下,你今夜就歇在那处,顺便挖酒给小三子带回去,就两壶,可别洒,也别偷喝。”
撇嘴:“你也忒小气。”
他探身来揉发:“那酒你可真偷喝不得,若实在想喝,明日到酒窖里搬,搬得多少你就搬多少走。”想起什似又含笑嘱咐:“夜里别四处走,今日这处还有旁客人,你们这个时候相见,觉着不大合宜,还是不见为好。”
对他前头那句,自是打千作揖地千恩万谢,心里算盘却早打好,近年不同小时候,来趟十里桃林越发不易,那两壶桃花醉是要偷喝,他酒窖里酒,也是要可着劲儿搬。
对他后头那句,他这个嘱咐却是个白嘱咐,近时不大爱热闹,夜里也不大喜欢四处游逛,更不大结交朋友。这位客人是个什客人,
事里,岂是不亏,简直亏大发,自然对始作俑者讳莫如深,弄死他心都有。
琢磨着折颜此番特意提起北海水君,绝不是与添堵,应是抛砖引玉,全为挑出段含有猛料下文,于是赶紧合他意做出兴味盎然样子来,竖起耳朵洗耳恭听。
他嘴角笑纹裂得益发深:“那小娘子害喜可害得厉害,不过几万年时间,已为北海水君添三胎,现下肚子里这个,据说是老四,可见巴蛇确实是能生。那小娘子因害喜缘故,成天吵着要吃桃,这个时节,桃花倒是处处开遍,可要说起桃来,天上地下,除这里,也再没其他地方有得吃。是以北海水君厚着张脸皮找上门,既然他这求,也不好意思不给。”
瞪他眼,低下头去捋裙子上几道褶痕。因向觉得折颜是同们青丘拴在条绳上蚂蚱,这个事情上他竟然不同们同仇敌忾,还慷慨地送北海水君桃子,着实让人失望。
他看会儿,扑哧笑出声来:“你看你,脸都绿。不就几个避子桃嘛。”
猛抬头,动作太突然,时不慎撞上他低下来额角。
他却浑不在意,拿腔拿调地揶揄:“看吧,听给别人蜜里调油小夫妻俩避子桃,下子心就软不是。说,那避子桃也不过就是让北海水君家这几万年里暂时添不老五,失不他多少福气,也损不多少阴德。”
其实,北海水君什时候添得五皇子与又有什相干,那避子桃左右吃不死人。当年若不是他退婚,也惹不出后来这大堆破事。折颜此番给他这个教训,由衷地赞赏。但既然折颜他老人家已认定其实很是心软,也不好多说什,只能默默受。他又是番安抚,大意总脱不天君家子乌龟王八蛋,子子孙孙无穷尽都是乌龟王八蛋之类。
骂完天君家后又问起家里人些近况,也聊些别,从东荒外沧海桑田几万年如何变化,到海内小打小闹又起几场战事,再到谁家谁谁看上谁家谁谁不日就有良缘将要铸成。折颜处总有无穷八卦,虚心求教,他零七零八各路杂事竹筒倒豆子也似股脑儿灌给听。
起初还惦记着那坛子桃花醉,三两下就被绕得头晕,讨酒事也忘个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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