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半晌,道:“先时是荒唐。”
玄女半面泪痕,潸然道:“司音
火麒麟在洞外打盹儿。
捏个诀化作个蛾子,路跌跌撞撞飞进洞去。
那石榻上正是双交缠人影。
下方女子长张同样脸,细细喘息。
上方男子披散头漆黑长发,柔声唤:“玄女,玄女。”
见玄女终日郁郁寡欢,好好张脸也被糟蹋得蜡黄蜡黄,本着亲戚间提携照顾意思,次回下山找离镜时,便将她也带去。
离镜初见玄女,傻半天,好容易回过神来,又极是呆愣地蹦出来句:“却是哪里来女司音?”
玄女扑哧声便笑出来。
见她终于开回心,倒也宽慰。日后再去找离镜,次次将她捎带着。
日,正趴在中庭枣树上摘枣子,预备太阳落山后带去离镜洞里给他尝个鲜。
整日在眼前晃来晃去,未免头晕,是以渐渐便将玄女疏远,只同四哥成日混在起。
后来玄女长成个姑娘,回她阿爹阿娘家,与她就更无甚交情。
同离镜处得正好时,大嫂来信说,她娘亲要逼玄女嫁个熊瞎子,玄女路逃到他们洞府。可他们那处洞府也不见得十分安全,她娘亲终归要找着来。于是她同大哥商量,将玄女暂且搁到这里避祸。
得大嫂信,着手收拾出间厢房来,再去大师兄处备个书,告知他将有个仙友到昆仑虚叨扰几日。大师兄近来心情甚佳,听说这仙友乃是位女仙友,心情更佳,十分痛快地应。
三日后,玄女低调地腾朵灰云进昆仑虚。
心口冰凉,支撑不住,穿堂风吹,落下来化成人形。所幸还站得稳,没失昆仑虚风度。
离镜同玄女齐齐转过头来,那番慌乱着实不足为外人道。
尚且记得自己极镇定地走过去,扇回离镜,又去扇玄女。手却被离镜握住。玄女裹被子缩在他怀中。离镜脸色乍青乍白。
同他僵持半盏茶工夫,他终于松开手来,涩然道:“阿音,对不起你,终究不是个断袖。”
怒极反笑:“这倒是个很中用借口,是不是断袖都是你说算,甚好,甚好。如今你却打算将怎办?”
大师兄冷飕飕飘到树下站定,咬牙与道:“上回打那来拐你断袖你还抱怨打重,却恨不得当日没打死他,没叫他拐走你,却拐走玄女……”
个趔趄栽下树来,勉强抬头道:“大师兄,你方才说什?”
他愣,忙来扶:“方才在山下,老远看到那断袖同玄女牵着手散步,两个人甚亲热模样。”
“咦?”他扶扶半,又堪堪停住,摸着下巴道:“玄女是个女神仙,那断袖却诚然是个断袖,他两个怎竟凑作堆?”
如同五雷轰顶,甩开他手,飞般奔出山门。
她见到时,愣愣。
大嫂在信中有提及,说未曾告知玄女便是她幼年玩伴白浅,只说是他们位略有交情仙友。
玄女在昆仑虚上住下来。她那样貌端端已有九分像。
大师兄品评道:“说她不是你妹妹真不信,你两个处,却只差个神韵。”
那时正春风得意,自是做不出那悲秋伤春惜花怜月形容,着实有些没神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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