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华低笑声,没再说什。
先上酒,不多时菜亦上齐。小伙计善解人意,壶桂花酿烫得正是时候。卯日星君当值当得好,日光厚而不烈,天空中还胡乱点缀几朵祥云,与地上成荫绿树相映成趣,极是登对。
这番天作情境,饮几杯酒作几首诗正是相宜,奈何妙云道姑与她那马夫都不喝酒,夜华与饮两三杯,也不再饮,还让伙计将跟前杯盏也收,令人扫兴。
用饭时,夜华遭魔风也似,拼命与布菜,每布道,便要柔情笑,道声:“这是你爱吃,多吃些。”或者:“这个你虽不爱吃,不过对身体大有好处,你瘦得这样,不心疼自己,却叫心疼。”虽知晓他这是借挡桃花,
他生那张脸,委实招桃花得很。
夜华喝口茶,仍淡淡地:“有因才有果,姑娘今日得这好果报,必是先前种善因,与本君却没什干系。姑娘不必挂在心里。”这番道理讲得不错,妙云道姑咬半日唇,终是没再说出什。
方巧,正同糯米团子将干占桌面玩意儿收拾干净,抬头对她笑笑,她亦笑回礼,见旁团子眼巴巴等着上菜,轻言细语夸赞:“这位小仙童长得真是十分灵秀动人。”
谦虚道:“小时候长得虽可爱,长大却还不知道会是个什形容。家乡有位小仙小时候长得真是形容不上来乖巧,过个三千年,稍稍有些少年模样,姿色却极普通。”
小糯米团子拉拉衣袖,十分委屈地将望着。
前炒菜亲切和顺。
帮糯米团子将桌上玩意儿件件兜起来。
那道姑又饮口茶,想是十分紧张,良久,总算将话完整地抖出来。她道:“方才集市上,多亏仙君相救,才叫妙云逃过场灾劫。”讶然看向她,连夜华也转过脸来。
妙云道姑立刻低下头去,脸路红到耳根子。
这道姑不是个般道姑,竟能眼看破夜华仙身,且还晓得方才是夜华使个术法救他们。想是不过十数年,便也能白日飞升,天庭相见。
呃,时不察,谦虚得狠。
夜华端起杯子与似笑非笑道:“男孩子长得那好看做什,譬如打架时,张好看脸就不及双漂亮拳头有用。”饮口茶,又续道,“何况都说女肖父儿肖母,依看,阿离即便长大,模样也该是不差。”
糯米团子眼看着要哭张脸立刻精神焕发,望着夜华满是亲近之意,还微不可察地朝他挪挪。
咳声做怜爱状道:“不管团子长大后成个什样子,总是心头上块肉,总是最维护他。”
小糯米团子又立刻转过头热泪盈眶地望着,微不可察地朝挪挪。
夜华扫她眼,淡淡道:“顺手罢,姑娘无须客气。”
妙云道姑耳根子都要滴出血来,咬唇轻声道:“仙君举手之劳,于妙云却是大恩。却不知……却不知仙君能否告知妙云仙君仙号,他日妙云飞升后,还要到仙君府上重重报答这救命之恩。”
呃,这道姑,这道姑,她莫不是思春吧?
此番,突然想起昆仑虚收徒规矩,不拘年龄不拘出身,只不要女仙。
想是墨渊早年也颇吃些苦头,后来方悟出这个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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