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决这桩心头大事,陡然觉得压在身上半个月大石头时全飞,从头到脚轻飘飘,备感轻松自然。
轻飘飘地逗半晌窗台上盆含羞草,轻飘飘地坐下再喝杯茶。
茶水方喝到半,却猛然省起昨夜蒙眬
铜镜里,夜华仍自含笑。那搁梳子右手,却被他握住。
他低声道:“从前你……”眼睛里有些东西,淡淡,如静水突然流转。
呃,他今日不会是,不会是又着魔风吧?
半躬着腰,保持着左手搭他肩,右手被他握在妆台上这个高难度姿势,甚艰辛地预备听他讲这个从前。
他却慢慢将手放开,从前也没下文。只是笑笑,从衣袖里摸出串珠子来戴在手上,模样有些颓然。
夜华为人不厚道。此番又不是青丘,委实没道理再陪他早起散步,在床上赖个把时辰,实在很合情理,他却巴巴地非要将扒拉起来。
昨日新上身裙子皱得不成样子,懒得换,靠在旁灌杯冷茶,掩着嘴打个哈欠。
夜华心情甚好,行云流水穿好外袍结好腰带,坐到铜镜跟前,悠然道:“好,过来与束发吧。”
愣愣:“你是唤?”
他拿起把木梳:“听迷谷说,你束发束得很不错。”
自然知道这是个逢凶化吉珠串。
他从铜镜跟前站起来,勉强笑道:“这个串子你先戴着,如今你同个凡人没两样,虽不至于在凡界遇到什大祸事,却也难免万。”看他今日这喜忧,似乎不同寻常,不敢有别造次,只应。
他点点头,伸出手来摸摸脸,道:“那便去天宫。”顿顿又道,“昨夜忙着正经事,却忘同你说,待六月初,命格转到该转时辰,你将元贞死命拦着,派个人将东华帝君把推下水去,若到时候是东华帝君救那落水女子,便只是元贞从这场纠缠中解脱出来,妨碍不着东华帝君体验人生至苦,如此,就皆大欢喜。”
说完转身不见。
先是想想昨夜究竟同夜华忙些什正经事,再三思量,自觉没件当得起正经二字,又将他后头几句话想想。乖乖,这却是个好办法。还是旁人看得清明些。瞻前顾后许多天,竟是自己将自己搅糊涂。
束发束得确不错,这都是久经磨炼而成。因狐狸洞等闲时并无婢女服侍,四哥又从不会梳头发,便向都是来帮他束。除寻常样式,若四哥要去十里桃林找折颜,还会帮他梳些新鲜花样,每每折颜看,都很喜欢。可夜华在青丘住着时,向来不束发,不过拿根帛带,在发尾处齐齐绑。他原本张脸生得偏冷,头发这结,看着倒是挺柔和。
他盈盈笑着将木梳递给:“今日须得觐见天君,仪容不整就不好。”
夜华有头十分漂亮头发,触感柔软,漆黑亮泽。木梳滑下去便到底,很省心。不过盘起来堆到头顶时,却略有些费事。妆台上放着只玉簪只玉冠。拿簪子将头发簪好,再戴上玉冠。唔,许久不练手,这趟手艺倒没生疏。
铜镜里,夜华含笑将望着。
左右看看,觉得这个发式正衬得他丰神俊朗,神姿威严,没什再修饰。遂满意地往妆台上搁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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