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来惭愧,自此,便不用每日大早地摸去他殿中,都是他大早来团子殿中,早膳便也理所应当从紫宸殿移到庆云殿。
在天宫过这几日同青丘也没旁不同,皆是用过早膳后散散步,散步后同去书房,书房中泡两壶茶,他做他事,做事,到夜里再就着幢幢烛火杀几盘棋。
药君时不时会来洗梧宫站站,在跟前时,他多半说不出什。见着他便令想起夜华身上伤。不大愿意见着他。除此外,切都甚合意。活到这把年纪,少年事虽已不大记得清,但尚且还能辨别,即便当年同离镜在起时候,也没觉得像现在这样圆满过。
虽年事有
他说,你都知道吧,你这性子果然还同往常般,半点欠不得他人人情。他说得不错,确然向不喜欠人人情,在睡梦中含糊地应他两句。但因见着他放下半心,稍睡得有些沉,也记不得应他些什。
半夜里,恍惚听得他咳声,惊。他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,帮掖好被角,急急地推开殿门出去。凝凝神,听得殿外连串咳嗽,压得忒低,若不是们狐狸耳朵尖,又特地凝神,大约也听不到他这个声儿。摸着身旁他方才躺过地方,悲从中来。
他在外头缓好会儿才回来,装睡装得很成功,他扯开被子躺下时,丝儿也没发觉醒着。隐约闻到些淡淡血腥气,靠着他,估摸着他已睡着时又往他怀中钻钻,伸出手来抱住他,悲啊悲,渐渐也睡着。第二日醒来,他从头到脚却瞧不出丝病模样,几乎疑心是昨日大悲大喜大忧大虑,夜里入睡魔怔,做场梦。
但晓得,那并不是梦。
边陪着夜华,边有些想念团子。但听闻近日灵山上开法会,佛祖登坛说法,教化众生,团子被成玉元君带去凑热闹。担心西天佛味儿过重,团子这小小,将他闷着。夜华不以为然,道:“他去西天不过为是吃灵山上出果蔗,况且有成玉守着,坛下神仙们都闷得睡着,他也不会闷着。”想想,觉得很是。
夜华气色仍不大好。折颜说他右胳膊全不能用,每每瞧着都很窝心,但他却毫不在意。因他受伤这个事上到品九天真皇,下到九品仙人,各个品第皆有耳闻,这几日倒是没人敢拿鸡毛蒜皮事来叨扰于他,令他难得悠闲。
担忧夜华伤,想住得隔他近些。揽芳华离紫宸殿偏远,不若庆云殿近便,且那又是夜华他先夫人住过,便暂且歇在团子庆云殿。他们天宫大约没这个规矩,但体谅是从青丘这等乡野地方来,甚包容地在庆云殿中替收拾张床榻。
开初几日,每日都大早地从床上爬起来,冒着黎明前黑暗,路摸进夜华紫宸殿,帮他穿衣,陪他道用膳。因几万年都没在这个点上起来过,偶尔会打几个没睡醒哈欠。
后头就有天,刚费神将自己从睡梦里头捞起来,预备迷糊地赶去紫宸殿,恍睁眼,却见着夜华他半躺在身旁看书。
头枕着他动不得右手,他左手握着卷行军作战阵法图,见醒来,翻着书页道句:“天还没亮,再睡睡吧,到时辰叫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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