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从前看段名戏,讲是个叫白秋练白鲟精爱上个叫慕蟾宫少年公子,相思成疾,于是乎深夜相就,成其段好事。夜华这样,令起丝捉弄之心,掩面忧郁道:“妾本是青丘名小仙,几日前下界冶游,慕郎君风采,于郎君结念,甚而为郎憔悴,相思成灾,是以特来与郎夜巫山。”末再含羞带怯瞟他眼。这个话虽麻得身上阵紧似阵,但瞟他那个眼风,自以为使得很好。
他呆呆。半晌,脸色血红,掩着袖子咳两声道:“可……可只有十岁。”
……
炷香时辰很快便过。转世夜华比他寻常要有趣很多。看来这个凡世柳家教养孩子,比九重天上孤零零坐阵天君教养得法些。略放宽心。
未同他说什因果前世,他也信确然只是个于偶然间为他风采倾倒,动凡心种情根暗暗思慕上他小仙。只不过直纠结于自己不过十岁而已,是怎将这看来已超豆蔻年华许多女神仙倾倒,且自己还残只手。
他们心思自然摸得透彻,多半是自己功课不好瞧着夜华却天纵奇才,于是生嫉妒之心。可嫉妒归嫉妒,默默在旁不待见便得,编个这恶毒儿歌委实太过。哼,这样不长进兔崽子,将来吃苦时候,就晓得当年做这些混账事糊涂。
夜华左手拂拂右臂那管空荡荡袖子,微皱皱眉,没说什,转身继续往前走。看在眼中,十分心疼,却又不能立刻显出身形,以防吓着他们几个,只能空把腔心酸生生憋回肚里去。
从黄昏跟到入夜,却总没找着合宜时机在夜华跟前显出真身来。那两个小书童时时地地跟着他,跟得分外火大。夜华他戌时末刻爬上床,两个小书童宽他衣裳服侍他睡下,熄灯后立半盏茶工夫,终于打着哈欠退下去睡。
吁出口气来,解隐身诀,坐在夜华床边,借着窗外月光,先挨近细细瞧瞧他,再伸出手来隔着被子将他推醒。他嗯声,翻个身,半坐起来蒙眬道:“出什事?”待看清坐在他跟前不是他书童而是时,他愣。他木愣愣呆望着,半晌,闭上眼睛复躺下去,口中含糊道句:“原来是在做梦。”
心中抖,急匆匆再将他摇起来,在他开口之前先截住话头,问他:“你认得?”心知他必定不认得,方才那句大约也只是被闹醒随口说,可总还揣着丝念想,强不过要亲口问问。
劝服他这个过程分外艰辛。
期待他能像般孩子那好哄,但
他果然道:“不记得。”皱皱眉,大约瞌睡气终于散光,顿半日,道:“竟不是在做梦?”
从袖子里掏出颗鸽蛋大小夜明珠来,好歹借着点亮光,拉过他手蹭蹭脸,笑道:“你觉得是在梦里头吗?”
他张脸,竟渐渐红。
大为惊叹。转生后夜华,竟原来如此害羞吗?
挨着他坐得更近些,他往后靠靠,脸又红红。这样夜华从未见过,觉得新鲜得很,又往他跟前坐坐,他干脆退到墙角,明明张白净面皮已红透,面上却还强装淡定道:“你是谁,你是怎进房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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