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五百多年前,擎苍破出东皇钟,费力将他重新锁进去后,并没同阿爹阿娘他们说那般,在狐狸洞里安详地睡两百十二年,而是被擎苍种封印,落在东荒俊疾山上。
什素素什团子娘什跳诛仙台凡人,那根本统统都是彼时无能又无知本上神老子。
还奇怪飞升上神这个劫怎如此好历,不过同擎苍打架,短短睡两百十二年,便在睡梦中位列上神。三百年前从狐狸洞中醒过来,目瞪口呆瞧着自己从银光闪闪变成金光闪闪元神,还以为是老天做给个人情,感激地觉得这个老天爷他是个仁慈老天爷。
殊不知,同擎苍打那架不过是个引子,飞升上神历这个正经劫,却是个情劫。赔进颗真心不说,还赔双眼睛。若不是擎苍当初将仙元封印,跳诛仙台时还得赔进去身修为。老天办事情半点不含糊,仁慈仁慈,他仁慈个鬼。
总算明白过来夜华他在青丘时为何常做出副欲言又止模样;明白过来凡界住客栈那夜,蒙蒙眬眬句“既望着你记起,又望着你永不再记起”并不是睡迷糊幻听,切都有丁有卯,是夜华他当年冤枉,他觉得对不住。
父长得像,也没刻将他当作墨渊过。若也将他看作墨渊替身,怕是每次见到他都要恭敬问安,半点亵渎不得。
既是这样对他,自然希望他也这样对。倘若他是因像团子娘,而他对团子娘相思不得,这才退而求其次寻。那白浅委实受不起他这个抬举。
迷谷在外头低声道:“姑姑,需同你抬些酒来吗?”
沉默应。
迷谷抬来酒全是些没存得老熟新酒,阳刚之气尚未被泥土调和得阴柔,灌进口中,嗓子处便是股燥辣之意,烧得发昏脑袋愈加昏沉。大约迷谷他见今日回来时有些魂不守舍,便心领神会,才特地挑出这些烈酒,得令便搬进房中。
他怕是永不能晓得当初为何要给团子起名叫阿离,永不能晓得为何要跳诛仙台。
旧事纷至沓来,三百年前那三年痛却像就痛在昨天,什大义什道理,什为维护这介凡人周全而不得不为不得为之,此时全不想管,也没那个心思来管。从这场睡梦中醒来,只记得那三年,宿在揽芳华中个个孤寂夜,点点被磨尽卑微希望。这情绪面倒向、
喝得眼前结魄灯由盏变成十盏,自觉喝得差不多,站起来跌跌撞撞去睡觉。蒙蒙眬眬却睡不着,总觉得桌上有个东西亮亮,刺得人眼睛晃,难怪总睡不着。坐在床沿上眯着眼睛去看,依稀是盏灯。哦,大约是那盏结……结什玩意儿灯来着?
想半天没想起来。
那灯明晃晃亮得人心头发紧,身子软着爬不起来,便隔着七八步去吹桌上灯,吹半晌没吹熄,想用术法将它弄熄,却时想不起熄灯术法是哪个。暗叹声倒霉,干脆随便捏个诀朝那结什玩意儿灯比。哐当声,那灯似乎碎。也好,灯上火苗总算熄。
这通折腾,天上地下全开始转圈,立刻倒在床上睡死过去。
这睡,睡两天,睡得想起许多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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