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擎苍不是个善主,被关这些年,保不准破钟而出后狂性大发,要重启这八荒神器之首灭噬诸天,将八荒四海并三千大千世界应烧成惨白灰烬。
想到此处,方才睡梦中仍扰着风月烦恼事再不算什烦恼事。捞昆仑扇,闪身纵上云头,急急朝若水奔去。打算在折颜赶来之前,先勉力撑撑,万不能由着擎苍将东皇钟开启。
早晓得会在谷口处遇到夜华。他直在谷口等着,若出青丘,势必遇得到他。闭闭眼,假装无动于衷从他身边擦过,被他手握住袖子。他张脸白得吓人,神情憔悴且疲惫。
这个要紧工夫哪里容得同他虚耗,转过头扇子斩断被他拉着那半管袖子。刺啦声,他愣愣,喉咙里沙哑地滚出两个字:“浅……浅。”没搭理,转身继续朝若水奔。眼风里虚虚瞟,他亦腾云,在后头跟着。
多年以后,常常想,那时候,那时候哪怕就同他说上句好话呢,哪怕就句呢。可只是冷冷瞟他眼。句话都没有说。
,若他在凡界惹桃花,便将他绑回青丘来锁着。纵然他在凡界除开捡个同你做凡人时般模样侍女回家,伺候他病中母亲外,半朵桃花也没招惹过,你当初许给他这句话,却还算不算数?”
个酒坛子摔出去,失声道:“不算数,什鬼话统统不算数,滚,你让他滚,半点都不想看到他。”
心中却悲哀地晓得,自己不是不想见到他。只是心中梗着这个结,不知道如何来见他。
第二日并未上九重天去退婚。只觉得先姑且拖着吧,等哪日有心情再去。
但短期内,怕是难得会有这个心情。
若水下视茫茫,派滔天白浪,上空压着沉沉黑云,高塔似座东皇钟矗在若水之滨,摇晃间带得方土地轰隆鼓动。本应守着东皇钟素锦不见踪影,估计见着这阵仗心中害怕,找个地方躲。
半空云层中见得若水之野土地神半颗脑袋。五百年前同这土地有过面之缘。他在云缝中甚担忧地望着躁动东皇钟,转头瞟,见着同夜华,赶紧拜上来惶
第三日,第四日,第五日,迷谷说夜华他仍在谷口立着,没挪步地方。同他说,若他再提起夜华这个名字,便将他打回原形再去当个万儿八千年迷谷树,他才终于住口。
已不怎再喝酒。因自从晓得夜华在青丘外头立着时,喝酒每每越喝越清醒,越清醒越伤情,越伤情越不能入睡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,这个精神头忒不济当口,日清晨醒来,却感知到五百年前加诸在东皇钟上封印擎苍那几成仙力,有大波动。心中突突跳几跳。果真多事之秋,近日事多得前仆后继,半点不辜负“最烦恼是秋时”这个名号。大约,前鬼君擎苍他又轮功德圆满,要破出东皇钟。
匆匆洗把脸,着迷谷赶紧去十里桃林给折颜传个话,让他来帮把。
五百年前擎苍头回破出东皇钟时,勉强能拦住他将他重锁回钟里。但场架打得东皇钟破损不少,不得已只得耗五成修为将它补好。如今身上剩这些修为,笼统算,蛮攻也罢,智取也罢,倘若还有几分自知之明,便该晓得无论如何也战不过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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