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只待连宋回天宫添油加醋地同天君报个丧,说他已命丧南海灰飞烟灭,这切便功德圆满。只是他千算万算,没算到在这个节骨眼上,素素竟闯出他设在俊疾山上仙障,眼被天宫发现。他这场戏再没法做下去,被抬着回天宫那日,久旱南海下第场雨。
他活到这大,从不晓得后悔是个什东西。如今,他昏沉沉地躺在紫宸殿床榻之上,却十分后悔未将俊疾山上仙障再加得厚实些。他以为那时在南海伤得太重,连累下在俊疾山上那道仙障缺口,才叫素素闯出去。他不晓得,即便将那仙障下得十道城墙厚,他那娘子依然闯得出去。
天君到洗梧宫探望于他,先问过他伤势,顿会儿,才缓缓道:“前几日偶尔瞧得下界个凡人,腹中竟有你骨血,这是怎回事?”
他躺在床榻上应声,淡淡道:“孙儿降伏赤炎金猊兽时,受些小伤,蒙那凡世女子搭救。她腹中胎儿,算是孙儿报恩。”
天君点点头,道:“既是报恩,倒也没什,你未来要接衣钵,太重情却不是个好事,你只须记着这点,便也没什好操心。她既怀你孩子,便将她接到天上来吧。”
三年便得。这灰飞烟灭,说不定,不用三年,天君便能再寻着个更好继承人。”
连宋弯起眼睛笑笑,只道个字:“难。”
不久,素素便怀孕。他虽高兴得不知怎才好,但多年修出沉稳性格使然,瞧着比般初为人父要镇定许多。怀孕后素素在吃之字上更加挑剔,那段时日,他厨艺被磨炼得大有长进。
所有切都按着他计算在步步平稳发展。两月后,鲛人族终于发动叛乱。连宋执着白子笑道:“按理说,鲛人族那位首领不是这毛躁性子,以他那周密个性,至少还得延迟个月,莫不是,你从中动什手脚吧。”
他略扫扫棋盘,淡淡道:“他们早日将此事摊到明面上来,届时天君令下去调停这桩事,也多些胜算。”
他瞟眼床帐上盛开大朵芙蕖,仍是淡淡地
连宋将白子落下,哈哈笑:“你莫用这些冠冕堂皇理由来唬弄,主要是你那娘子怀身孕,你等不及吧?”
他食指中指间携黑子嚓声落到棋盘上,大片白子立时陷入黑子合围之中,他抬头轻飘飘地笑,道:“不过箭双雕罢。”
天君果然下令,让他下南海收伏鲛人族,向在天宫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宋亦请战,天君准。他怕素素担心,只同她道,要去个很远地方办件很重要事,怕她寂寞,从袖中取面铜镜给她,答应她不忙时便与她说说话。
为瞒过天君,在南海战场上,他生生承接住鲛人族头领拼尽全力砍过来刀,鲛人族在巫庙中供奉千万年斩魄神刀从他胸膛直划到腰腹,砍出极狭长道刀痕。他撞到刀口上力度拿捏得十分到位,深浅正合适,再深分便指不定真散成飞灰,浅分又显不出伤势要命。
他出事后,连宋即刻接他位。哀兵必胜,太子这趟被鲛人族头儿砍得生死未卜,令下头将士们异常悲愤,仅三天便将南海翻个底朝天,鲛人族全被诛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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