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说萋萋给将军煨芙蓉莲子羹,用荷池里结第塘莲子,熬出汤清香扑鼻。
她听说萋萋虽不会说话,却时时能逗得将军开心。
宋凝对此事看法其实这样,柳萋萋原本该是沈岸妻,自己横插脚毁他人姻缘,该行为属于第三者插足,着实不该再有所计较。打从自己嫁过来之后,除新婚之夜那面之缘,沈岸再没出现在自己面前,也可看出他着实是个专情之人,令人钦佩。她想她爱沈岸,但事已如此,只得将这种爱变成信仰,因为信仰可以没有委屈,信仰可以没有欲望。就像你信仰大教宗古伦俄,但你不会想跟他发生夜情。
她常听到柳萋萋如何如何。
她虽已想通,并致力于将自己爱情往“爱你,与你无关”这个方向发展,但其实并不想见到柳萋萋这个人。可有些事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,连天启城中皇帝也不能想生个儿子,他后宫里妃嫔就立刻善解人意地给他生个儿子。生儿生女还是生个叉烧包,这些事,冥冥中都有注定。包括从没有午后散步这个好习惯宋凝有天突然跑去后花园散步。于是那日莺啼燕啭,花拂柳,柳依岸,于是那日,她碰到传说中柳萋萋。
?”
她不知他说是什,抬头道:“嗯?”
他眼中寒意凌然:“听说,是你哥哥向黎公提议,让你结亲。为什是?就因曾在战场上胜过你次?宋凝,难道此前你们没有打听过,已有未婚妻?”
她喃喃:“可你说你要娶。”
他冷笑声:“终究也是为人臣子,主上拿萋萋性命逼,焉有不从之理?只是,不想从你那里得到什,也烦请你不要从这里要求什。”
故事总有前情,前情是宋凝在花园中拾到块玉佩,玉佩用金箔镶嵌,拼得如完璧,中间却有道清晰裂痕。她拾起来眯眼睛对着日光端详很久,确定是去年隆冬时节别离沈岸时被自己摔碎那块。有女子匆匆到她面前,伸出葱段般手指,手指着玉佩,手指着自己。她抬起头来,女子看清她容颜,张脸陡然苍白。她想她在哪里见过这女子,微风拂过,拂来阵淡淡药香,这药香令她陡然想起雪山背后小医馆。她握着玉佩,微笑看她:“你也在这里?沈岸他果然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,你爷爷呢?”
她望着他:“没有想从你那里要求什,只是……”
他蓦然打断她话:“那便好。”
他拂袖踏出新房,喜床前地破碎月光。她看着他背影,想绝不该是这样。她唤他名字:“沈岸。”就像在苍鹿野修罗场,那刻时光,她抱着他,声带哽咽,唤得轻而缠绵。但他没有停下脚步。她没有流泪,只是茫然。她生唯哭过次,那是她在苍鹿野找到他,发现他还活着。她脱下大红喜服,叠得整整齐齐,规规矩矩躺在床上,眼睁睁看着对龙凤烛燃尽成灰,窗外月色戚戚然。
第二日,宋凝前去向老将军夫人请安,听婢女们咬舌头说将军昨夜宿在荷风院,荷风院中安置着柳萋萋,萋萋姑娘。她想,晴川历历汉阳树,芳草萋萋鹦鹉洲,萋萋萋萋,又茂盛又有生气,真是个好名字。
她听说萋萋给将军做衣,针脚绵密,绣翠竹栩栩如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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