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时事事顺心,如今她看着他,只想时时事事找他不顺心。可他不顺心,她也不见得多顺心,就像枚双刃剑,伤人又伤己。
她番戏谑将他激得更怒,她看到他眼中滔天怒浪,由此判断他剑立刻就会穿过手掌刺进她喉咙,但这个判断居然有点失误。沈岸剑没有再进分,反而抽离她掌心,带出串洋洋洒洒血珠,剑尖逼近她胸膛,挑,衣襟盘扣被削落。她夫君站在她面前,用把染血剑挑开她外衫,眼中怒浪化作唇边冷笑,嗓音里噙着冻人嘲讽:“宋凝,从没见过哪个女子,像你这样怨毒。”
迟到九个月圆房。
她试图挣扎,倘若对方是个文弱书生,她不仅可以挣开还可以打他顿,但对方是位将军,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且最擅长近身格斗,她毫无办法,床上屏风描绘着野鸭寒塘、荒寒月和冰冷池水,她冷得打颤,双手紧紧握住沈岸背,沿着指缝淌下血水将他麦色肌肤染得晕红片,像野地里盛开红花石蒜。她终于不能再维持那些假装微笑,泪水顺着脸颊淌下。她声音响在他耳边,像只呜咽小兽。她从小没有父母,在战场上长大,哥哥无暇照顾她,跌倒就自己爬起来,实在跌得痛就用小手捂着伤处揉揉,战场上宋凝永远微笑,因她懂事,不能让哥哥担忧,久而久之养成这样性子,连怎哭都不会。她生第次这样哭出声来,自己都觉得惶恐,因是真正感到痛,而痛在心中,又不能像小时候样,用手去揉揉。她重重喘气,鼻头都发红,再不能像往常样凛然,也再不能像往常样刚强。她才十七岁。那嗓音近乎崩溃:“沈岸,你就这样讨厌,你就这样讨厌。沈岸,放开,求求你放开。”
但他在她耳边说:“你痛,能比得上失子之痛?宋凝,你想要什,给你什,只是们从此两清。你知道两清是什。”
空气中满是血味道,闻不到,但可以看到。她指甲深深陷入他脊背,已不能哭出声,喑哑嗓音荡在半空中,秋叶般苍凉,她喃喃:“沈岸,你这样对,你没有良心。”
宋凝右手毁在这夜,那本是拿枪手,耍出七七四十九路紫徽枪法,舞姿样优美,叫所有人都惊叹。那些刀伤刻在她手上,刻在她心上,毁掉她对沈岸全部热望。她醒来,沈岸躺在她身边,英俊淡漠眉眼,眉心微皱,她想这是她爱过人,茫茫人海中她眼就相中他。他剑就掉在床下,右手已无法使力,她侧身用左手捞起那柄八十斤黑铁,惊动到他,就在他睁眼刹那,她握着剑柄深深钉入他肋骨,他闷哼声,看到滴泪自她眼角滑过,留下道长长水痕。从前,她在成千尸首中翻出他,她背着他翻过雪山找医馆,不眠不休三个昼夜,都是从前。既是从前,皆不必提。她偏着头看他,终于有少女稚气模样,脸上带着泪痕,却弯起嘴角:“沈岸,你为什还要回来,你怎不死在战场上?”他握住她持剑左手,突然狠狠抱住她,剑刃锋利,不可避免刺得更睿怀鲆豢谘矗谒呃淅涞溃骸罢饩褪窍胍玫降模磕阆M宜溃俊?
宋凝和说起那夜,事隔多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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