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中闪过慌乱神色，却在顷刻间镇定。她微微仰起头，不说话，只是想和他拉开距离，大约是女子
矜持。
明白她，她既希望沈岸知道她是宋凝，又害怕沈岸知道她是宋凝。因宋凝不只是宋凝，还是黎国大将军宋衍妹妹。
沈岸紧紧扣住她：“宋凝，为什
要救？”声音听不出喜乐。他模样，全然没有当年初见柳萋萋宽容温文。
手心都捏出冷汗，果然是赌输，果然注定他今生无法爱上宋凝，即便在幻境中也如此。
宋凝发
狠要挣开：“你别以为多想救你，只是被你打败，不甘心，在打败你之前，你不能死，绝不让你死，只是不甘心。”
不忍心再看下去，分析沈岸性格，已能推测事情发展趋势。正想离开和小蓝另行商议，突然灯火
晃。烛光定住时，床上已变成沈岸上宋凝下姿势。托住下巴没让它掉下去，看到他将她牢牢抵在床榻之上，完全看不出重伤未愈。他困惑道：“那你刚才是在干什，宋凝？你是在用嘴帮打蚊子？”
地立刻画出地形图。看着他，觉得世界上没什东西是他不会。但只维持半刻就推翻这个想法，突然想起他不会生娃。
两日后，晴好天色再度落雨，卡着七年前这夜沈岸醒来时辰，和小蓝撑着伞路慢悠悠晃到医馆。此行只为看看沈岸醒来时见着宋凝会有什反应。其实心中惶惶，不知用职业操守同自己打这个赌，到底会输还是会赢。他们缘分隔着国仇家恨，不知沈岸是否同样，国仇和私情公私分明。
夜阑人静，轻手轻脚凑到医馆雕花木窗外，点开细薄窗纸，观察室内景致。小蓝把将拉开，拖到僻静处：“你这是偷窥吧？”
挣开他手：“哪里就是偷窥，你不要把说得这龌龊，只是偷偷地窥窥。”
小蓝操手看着。
她脸上绯红片，登时无言。
他用手拨开她脸上散乱发丝，抚摸她额角鬓发，轻声道：“直在想，救姑娘会是长得如何模样，原来你是这个模样。为什从不说话，为什不告诉你是桑阳关前宋凝？”
眼泪滑落宋凝眼眶，她抱住他哇地声大哭起来
摸摸鼻子：“你要不要也来偷偷地窥窥，独窥窥不如众窥窥，起窥吧？”
小蓝无力揉揉额角：“你个人窥吧，小心点，屋里两个身手都是首屈指，惊动他们你就倒霉。”
于是欢快地跑去窥。
透过点开窗纸，屋中寒灯如豆，切皆是过去重现，只是原本女主角柳萋萋已被不小心推下山崖，守在沈岸床前女子换做宋凝。她正凝神端详沈岸沉睡脸庞，那样近，高挺鼻尖几乎触到他紧闭唇。想，要是就给他亲上去。刚想完，宋凝不愧将门虎女，头低，果然亲上去。因是侧面，视力又着实太好，清楚看到她闭上双眼，睫毛轻颤，细瓷般脸庞上泛起层薄红，而沈岸在此时睁开眼睛。
夜雨淅沥。他抬起手，搂住她背。她猛地惊，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，他却不放开。他仔细地看她，目光扫过她蓬松黑发，扫过她眉毛眼睛。良久，他苍白英俊脸庞上浮出莫测笑意，他说：“认得你，宋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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