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角度看不到她流泪眼。
而她顺着高大檀木椅滑下去,像那刺用尽浑身力气。
她将头埋进手臂,哭出声来:“姐姐死,是被你害死,不,还有,她是被们,被们起害死她,明明该恨你,可为什,为什……”她握住他袖子,就像抓住根救命稻草:“容浔,为什你要让爱上你呢?”
吓得差点儿从房梁上摔下来。容浔,郑国王,郑平侯。
这才回想起男子举手投足,果然是曾经见惯王室中人派头。
代价?”
她抬起眼睛:“那个代价,求之不得。”
切如她所愿,三日后,奏起华胥调,将那则封得严严实实书信交到幻境里十三月手中,因不曾听过她故事,去往她幻境就很难搞清何夕何年。只是看幻境中她依旧愁眉深锁,判断此时重现这段过往,其实并不十分过往。因这桩生意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,而且当事人好像故意把它搞得很神秘,很容易就激发起颗探索之心。信送到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趴在十三月屋中房梁上执意等待个结局,想看看她要圆到底是个什梦。这样做好处是表明尽管是个死人,也有颗好奇心,没有无欲无求,依然很有追求。不好处是看起来很像变态分子。
在房梁上趴两天,终于等到激动人心幕。
正是晨光微现,窗外雪风吹落白梨瓣,在院子里铺上薄薄层。黑发紫衣男子带着身寒意踏进十三月寝居,他有副俊朗好面孔。
镂花窗棂吹入阵冷风,掀起桌案上铺开几张熟宣,容浔似乎支撑不住,整个身子都靠进宽大座椅,却在闭上眼时轻唤道:“锦雀。”十三月瘦削肩膀颤颤,突然哇地声大哭起来:“容浔,们对不起她,对不起十三月……”说完颤着手把抽出刺入他心脏匕首,反刺进自己心口,淡淡眉眼之间满是泪痕,紧抿嘴唇却松开来,微微叹口气
屏住呼吸,生怕被发现,屏半天,才想起本来就没有呼吸,又穿得身漆黑,极易与房梁这些死物融为体,根本不用担心。
而在愣神当口,男子已坐到镜前,铜镜映出他头漆黑发丝,端整面容藏笑意:“方才不当心被院子里梨树挂发巾,月娘,过来重新帮绑绑。”
十三月缓缓踱过去,从角度,能看到她手中握把半长不短匕首,脸上神情支离破碎,身子在微微发抖。男子并未注意,对着铜镜伸手自顾自取下与衣袍同色发巾。但即便男子完全没有警惕,在想象中按照十三月这个水准,要刺杀男子也是难以成功,更有可能是在刀子出手时抖啊抖就被男子发现并握住,男子说:“你想杀?”十三月摇头不语,豆大泪珠滑下眼角,然后他俩抱头痛哭。正想得出神,蓦然听到男子轻哼声,定睛看,刀子竟然已经顺利扎下去,且正对住心脏,从背后穿而过,真是又准又狠。
猜中结果,没猜中开头。十三月果然在流泪,却边流泪边握着匕首更深地扎进男子背心。
男子低头看穿胸而过长匕首,缓缓抬起头,铜镜中映出他没有表情侧脸,殷红血丝顺着唇角淌下,他偏头问她:“为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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