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有山巅连绵起伏,云雾缠绕,山中林木隐约似琼花玉树。慕言淡淡道:“人心便是欲望,欲望很多,能实现却很少,所以要分出哪些是最想要,哪些是比较想要,哪些是可有可无……”
想会儿:“你意思是,只需得到最想要就可以?”
他笑声:“不,最想要和比较想要都要得到,因为指不定有天,比较想要就变成最想要,而最想要已变得不是那重要。就如平侯,当初他送走莺哥姑娘,也许只是觉得莺哥姑娘并没那重要。”
看着他:“你是说假使你是容浔,便不会送走莺哥,但莺哥依然不是你最重要吧?”
他摇着扇子似笑非笑看着:“谁说最重要东西只能有个?”
休养行宫中,年仅二十七岁。说景侯病逝那晚,东山行宫燃起漫天大火,不只将行宫烧得干干净净,半山红樱亦毁于旦,更离奇是,此后东山种下樱树,再也开不红樱。
想起昨夜梦境中红着脸丽容惊人莺哥,她对容浔说:“会成为容家最好杀手。”想起红缨翻飞中她踉跄背影。
问慕言:“容浔送给容垣那位女子,后来被封为紫月夫人,就是莺哥?”
他摇着扇子点点头:“显然。”
觉得有点迷茫:“那其后紫月夫人之死又是怎回事?”
似懂非懂,但他已不再说什。
再看向船桅,莺哥已不知去向,驶入江心,河风渐渐大起来,找个无人隔间挑出随身携带幅人皮面具戴好,慕言打量半天:“这就是你原本模样?”想若是没有额头上那道疤痕,原本模样要比这个好看多,但多想无益,这些美好过去还是全部忘记,免得徒增伤感。摇摇头:“不是,长得不好看,不想让人家看到。”
其实只是不想让他看到。
踏上二楼,看到身紫袍容浔正靠着雕花围栏自斟自饮。这是郑国国君,此时却出现在赵郑边境艘民船上,着实令人费解。锦雀、莺哥、容浔,这些人相继出现在眼前,像出安排好折子戏,又像穗未盛开便凋零秋花,有什要呼之欲出,令人欲罢不能,却理不出任何头绪。眼前容浔面容仍同莺哥梦境中般俊朗端严,修长手指执起龙泉青瓷杯动作,雅致如篇辞赋华美长短
慕言顿顿:“诏告天下说法是景侯因病主动禅位,但从前也有传闻,说景侯禅位是因平侯逼宫,逼宫因由还是为个女人。”他唇角抿,笑笑。真喜欢他这样小动作。“这女人便是紫月夫人。这是件趣闻,也不知是真是假,说那日平侯将随身佩剑架在景侯脖子上,问景侯句话:‘将她好好放在你手中,你为什将她打碎。’从前直以为是个器物,今日方知是位美人。”
唏嘘道:“可终归是他将她送人,怪得谁呢?真是不能理解,倘若要将自己心上人送人,是打死都不会送。”
慕言瞟眼:“哦?不会把谁送出去?”
“把你送出去啊”六个字生生卡在喉咙口,嗫嚅会儿,在他意味不明注视下抬不起头来,半晌,道:“小黄……”
扇子收起拍下头:“又在胡说八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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