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归只是个做生意,虽然自觉还是比较多愁善感,但当神思不在个步调上时,基本搞不懂莺哥在想什,这是所见过心防最重姑娘。因是她自己在昏睡中造出梦境,不是所编织,就只能像看连环画般看着这些事幕幕发生,无半点回转之力。不好说坠崖这事之后容垣和莺哥感情就有什实质性进展,这着实难以判断,看上去他们俩该进展不该进展早进展完。只是那夜莺哥被抬回郑宫后,宿不是昭宁西殿,而是容垣寝宫清凉殿。
郑侯寝殿殿名清凉,殿内陈设也是派清凉简单,只灯台旁只琉璃瓶中插两束白樱干花,在深冬里显出几许空幽寂然。莺哥腿上伤被宫里医师细心包扎后基本无碍,但折腾太久,还未入更便满面倦色地挨进床里。侍女捻直灯芯,容垣大约睡意不盛,握卷书靠在床头。两下无言。
看没什可看,就打算拉慕言出去观赏会儿枯木繁星,手伸出去还没握到他袖子,却见凝神看书容垣边翻页边抬起眼睑,待目光重落回书上时,嗓音已淡淡然响起来:“睡过来些。”暮言侧首看眼,定住脚步。闭目莺哥在们无声交流时轻轻翻个身,被子微隆,看似缩短彼此距离,实际不过换个睡姿。半晌,容垣从书卷中抬头,蹙眉端详阵,低头继续翻页:“怕冷,再睡过来些。”这次莺哥没有再动,估摸假意睡熟。但事实证明都已经躺到张床上,装不装睡其实都样。果然灭灯就寝时,侧身而卧莺哥被容垣把捞进怀中。她在他胸前微微挣挣,这点纯粹是通过衣料摩擦和后续容垣说话内容来辨别。漆黑夜色如浓墨将整个梦境包围,容垣
,但莺哥毕竟是莺哥,连肩胛骨被钉穿都只是闷哼声,这种情况就只是反射性皱皱眉。
他将她困在臂之间,“痛?”
她咬唇未作回答,齿间却逸出丝凉气。他眼中神色暗,空出手取下头上玉簪堵住她口,青丝滑落间,已俯身握住她腿:“痛就喊出来。”
骨头卡擦声,她额上沁出大滴冷汗,接骨之痛好比钢刀刮骨,她却哼都未哼声。他眸中怒色更深,几乎是贴住她,却小心避开她刚接好右腿:“是谁教得你这样,腿断也不吭生,痛急也强忍着?”
她怔怔看着他。
他皱着眉任她瞧,半晌,手指抚上她眼角,神色渐渐和缓,又是从前那个没什表情容垣,她眼睛眨,眸中泛起层水雾,却赶紧抬头。他扣住她头,让她不能动弹,就这直直看着她水雾弥漫双眼,看着泪滴自眼角滑下,额头抵住她额头,轻声在她耳边:“锦雀,哭出来。”
哭这种事就是发不可收拾,低低抽噎声起,顷刻间便是场失声痛哭,估计莺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哭,但这至少让们明白,原来天下间女子,没有谁是天生不会哭.
他紧紧抱住她,在这寒潭边荒月下,嗓音沉沉:“好,在这里。”
莺哥哭得脱力,想有半原因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走,结果被容垣破坏,需要发泄,当把这个想法说给慕言,他对此做如下评价:“阿拂,你真是个实际姑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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