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头略瞟她眼,目光从她素色白衣及地黑发上掠过,淡淡道:“远看这身形打扮倒是同有几分相似,阿斐,你喜欢,已经喜欢到如此地步?”白衣女子神色顿,脸色瞬间惨白。
公仪斐从垂花门内踱出,神色冷淡看着她。月影浮动,流光徘徊,她步步走近,隔着三步远距离微微皱眉:“喝很多酒?今夜你太任性。从前你不是这没分寸人。今夜是什时候,由得你这样胡来?”
他把握住她手,将她拉得贴近,眼角眉梢又是那种秋水桃花似笑:“你不是正希望如此?”
她微微抬眼眸,默不作声瞧着他。他右手抬起来,半晌,落在她腰间,克制不住似地紧紧搂住他。她由他抱着,由他将头埋进她肩窝。他在她耳边轻笑,嗓音却被冻住似森寒:“很多时候,看到你这无动于
机呢。此时发生这样事,真是天意,倒是无须小姐亲自布这起始局棋,也省很多心力。”顿顿又道:“可小姐您这样,未免费心思太多,花代价太大,不若您平日凌厉果决行事风格。”她挥手将把鱼食尽数抛下,修长手指抚上旁亭柱,轻飘飘道:“世有能人,能挽狂澜于既倒,扶大厦之将倾。可若是这大厦已被白蚁从内里点点驻空,你说,还有谁能阻止他轰然倒塌宿命?”她看着牢固亭柱,另只手慢慢附上去,视线定在雕工精致亭檐上,缓缓道:“届时,只要这样轻轻推,便能让它万劫不复。”
十日后,分家传来消息,三叔女儿公仪晗坠马而死。
这夜,公仪斐未回本家,大行丧礼分家也不见人影。月色幽凉,卿酒酒在城里最大青楼找到他。前院浮声切切,唱尽人世繁华,后院莲叶田田,荼靡塘荷香。独门独院花魁居前,小丫鬟拦住她去路:“公仪公子和们家小姐已歇下,姑娘即便有什事,也请明日再来罢。”
她脸上不动声色,身后画未抿着笑上前:“烦请姑娘通报声,就说公仪夫人已等在门外,今夜无论如何须见上面。”
小丫鬟诧异看她眼,不耐道:“公仪公子吩咐过,谁也不见,夫人请回吧。”
画未张娃娃脸上仍是带笑,手上蝉金丝却已比上小丫鬟喉间,未见过世面小姑娘吓得尖叫声,身后胡桃木门应声而开。身白衣清冷美人立在半开门扉后,面上有些不胜酒意嫣红,却静静瞧着她:“公仪公子好不容易睡下,月凉夜深,姑娘何苦来扰人清梦呢。”
她连看她眼都懒得,抬步跨进院门,白衣女子愣愣,就要跟上去相拦,被旁画未挡住。院中声轻笑,垂花门前,那对主仆口中已然睡下公仪斐立在棵高大桐树下,从梧桐挡住半幅阴影下走出,像是满腹疑惑:“你来做什?”
她停住脚步,从上到下打量他番:“晗妹大丧,身为兄长,守灵夜不去灵堂陪她最后程,却在这里风流快活,成什体统,若是被三叔知晓,他会如何想?”
他仍是笑着:“你专程跑来这里找,就是为这个?”不等她回答已转身步入垂花门,漫不经心吩咐:“笙笙,送客。”
被唤作笙笙白衣女子眼角浮起抹冷淡笑意,正欲上前,再次被画未挡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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